風看著她冷淡的面容,那種出塵脫俗的絕美容顏上朱唇緊閉,便知道她不願再繼續討論下去了。只隨著她的意思,兩人一同往柳夫人的住處走去。

還沒進院子,便聽到幾個下人圍在一起,談天說地。當然,主要剛好談到了柳依依。

“你是說她真是一個災星?”

“她進府之後,先是老夫人閃了腰,如今又到柳夫人生了病。這樣下去,說不定下一次又輪到誰了。”

“噓,小聲點,萬一被人聽到就不好了。”

“怕什麼,我又沒說錯。就算她現在就在我面前,我也敢這麼說。”

“噢?是嗎,那我現在來了,你再重複一遍。”柳依依出聲,慢悠悠地走過去,盯著那幾個婢女問道。

冷不丁出聲,那個口出狂言的婢女全身一僵,抬眸看到柳依依,心中猛然一跳。只是在那些同是婢女的下人面前,不願露了怯,強撐著不願求饒。

“還讓她說什麼,居然敢隨意編排未來的皇子妃,以下犯上,死罪。來人,把這個女的拖下去亂棍打死。”

那個婢女看到四皇子,暗道不好,原本嚇的瑟瑟發抖,臉上慘無血色。垂下頭,她一下子抖得跟秋風的落葉似的。

“皇子饒命。”其餘人猛地跪在地上,只剩下剛才那個說話不經大腦的婢女,還強撐著站著,一動不動。

居然還不跪地求饒?柳依依有些佩服她的寧死不屈了。

然而,下一刻,一股異味傳來,柳依依低頭,發現那婢女的褲子下多了一灘水跡。

瞬間,有些無言。那婢女眼淚撲簌簌的落下,一下子,剛才營造出來的堅強被打破,七零八落的,再也縫補補起來。

沒見過這麼會逞口舌之快的人。既然那麼膽小,何必嘴巴那麼大,把自己弄到這般境地?

柳依依猜想,看向那些鵪鶉一般的婢女,忽然福至心靈。或許,這場戲也是這裡的女主人要導演給她看的呢。

“慢著。”柳依依叫住了那些要上前的侍衛。

聽到柳依依的話,那個婢女心中一鬆,想來婦人之仁,是女子特有的特點,她應該不會被罰了。

只是一想到她當眾出了這麼大的醜,這一切都是要歸功於柳依依!心中還是恨恨然。

柳依依看著那婢女,一字一頓地說道:“拖出去打二十大板就好。”

看著那婢女瞪大了雙眼都忘了哭,被侍衛拖下去之際才哭著喊饒命,柳依依已經轉過身,往內院裡走去。

在她的面前演戲,真是太天真,得罪了她以為還能全身而退?更何況,她可沒有漏看那個婢女眼底的惡意,顯然就不是個不記仇的。

柳依依十分贊同一句話:“以德報怨,何以報德?”她一般都不記仇,因為有仇當場就報了。

見了柳夫人,慘白一片的臉,欲閉欲睜的雙眼,顫巍巍的雙手。

柳依依閉了閉眼,心中很是無奈,也不想想她是幹哪一行的。這樣粗糙的化妝技術,或許能瞞過別人,但怎麼能瞞得過她?

要化病人的妝容,首先要用臉色相近的純色粉底均勻但厚厚鋪好,然後用更白一些的散粉掃一遍,這樣才能更好地融入,看上去也是比較自然的。

只是,也不知道是誰幫忙化的妝,柳夫人整個臉直接就用上白色粉底鋪墊,根本就不區分五官,慘白一片,看上去挺驚悚的。

再說,底妝前應該不用潤唇,這樣唇紋就會深,是為了表現病人缺少水分。

另外病人的雙目是無神的,用深棕色眼影在眼周圍暈開,然後外圈塗一層棕黃色眼影,這樣簡單處理一下就可以比較像了。

如今柳夫人這模樣,白色的粉底鋪上去了,病態是表現出來了,但是那和膚色不符合的違和感,也太沖擊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