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殺戮還在繼續著。

死士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減少。

葉山漸漸面如死灰,失魂落魄。

完了

這次是徹底完了。

片刻。

穆凌霜和葉戰幾人早已渾身浴血。

秦淵和嚴達手中的刀都已砍的捲了刃。

在死士堆中,只有葉山依舊站立著,手中的利劍還滴淌著鮮血。

與此同時。

夏皇葉瀾天從殿外踱步而來,望著葉山的眼眸中滿是怒火與失望。

他沒想到,昏迷三個月,醒來的第一幕竟是同室操戈,手足相殘。

三兒子被大兒子殺了。

八兒子勾結巡防營和禁軍,夜闖皇宮,竟要弒父殺兄,謀朝篡位。

葉瀾天剛剛被吳壽之醫治好,得知此事差點沒背過氣去。

他這輩子最擔心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

葉瀾天瞪著猩紅的眸子,徑直向葉山走去,一個嘴巴便將葉山給抽翻在地。

“逆子!”

“逆子!!!”

“你看看你乾的好事!”

“你怎能幹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來!”

“你對得起朕這麼多年來對你的疼愛嗎!?”

“哈哈哈”葉山披頭散髮,嘴角滲出鮮血,“疼愛?哈哈哈”

“你這麼多年來哪裡疼愛過我?”

“你寧願將太子之位傳給那無能廢物,你也不願意傳給我!”

“那廢物被廢了之後,你寧願再給他機會,也不願意將太子之位傳給我!”

“你怎麼好意思說疼愛我!?”

此時,葉山已徹底瘋了。

他恨,他恨葉洵,恨葉瀾天,恨這殿中的每一個人。

葉瀾天怒不可遏,眼眸溼潤。

“皇位,真的有這麼重要嗎?”

“你們手足之間,就連這點包容都沒有嗎?”

“非要為了皇帝之位,爭的你死我活嗎?”

葉瀾天氣血翻湧,難以接受。

他感覺自己一直是個聖主明君,一直是一個好父親。

可到頭來。

僅僅是昏迷了三個月,大夏好像要散架了一般,變得如此弱不禁風。

葉山顫顫巍巍站起身來,怒吼道。

“你不是也樣嗎!?”

“你的手中同樣沾滿了同室的鮮血!”

“你也是謀朝篡位,你憑什麼說我!?”

“正是因為朕知道!!!”葉瀾天怒目圓睜,氣血翻湧,胸腔起伏,聲嘶力竭,“朕知道同室操戈的後果,但朕不得不這麼做!”

“朕沒有選擇!朕沒有任何選擇!!!”

“但是你們有!!!”

“朕給你們的還不夠多嗎!?”

“朕對你們還不夠公平嗎!?”

親眼目睹自己的兒子要殺手足兄弟,要殺自己。

葉瀾天有一種深深挫敗感。

自古天家最無情,也許真是無法改變的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