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的錯。

鍾唯唯不去賠禮道歉和弔唁,那便是不知好歹,沒有悔意;若是去賠禮道歉和弔唁,就等於把這事兒給認下了。

雖說重華在冷落鍾唯唯,卻不意味著他願意將這個罪名明明白白定在鍾唯唯身上,皇后有錯,皇帝也沒面子的。

重華會高興嗎?

“所以陛下才說,大司茶出宮乃是禮制使然,與惠妃無關,與此事無關!”小棠的眼睛亮了起來,“惠妃這是在自作聰明,自己找死啊!”

錢姑姑讚許地點頭:“孺子可教。”

看著是退步,實際是在步步緊逼,惠妃,做了別人的槍。

那麼陛下送惠妃回宮,也不是真心的吧?陛下那麼聰明厲害的人,怎麼可能看不透這些伎倆?

小棠歡天喜地的抱住錢姑姑:“陛下並沒有真的怪大司茶吧?”

錢姑姑板著臉道:“不要亂說!誰讓你妄測聖意的?”

小棠將手放在臉上,硬生生把一張笑臉擠平了:“我什麼都不說,我閉緊嘴,踏踏實實做事兒。”

她跑去看鐘唯唯:“我去瞅瞅大司茶,別讓人不懂事兒,把這些告訴她,噁心著她。”

錢姑姑笑道:“這都不是什麼事兒,嚇不著她。”

只要陛下站在這邊,什麼事兒都不叫事;就算陛下不站在這邊,鍾唯唯也不會當回事兒,嚇不著她。

小棠跑去一瞅,果然鍾唯唯已經睡著了,睡容安靜平和。便又跑回來和錢姑姑說道:“不愧是要做皇后的人,看她多沉得住氣啊。”

雨終於停下了,胡紫芝從轎子裡下來,攏緊了身上的披風,看向重華:“陛下,進去喝杯熱茶吧。”

她覺著重華送她回來,便會留下來陪她,哪怕就是不能承寵,那陪她坐坐說說話也是好的,畢竟她今天表現得這樣寬厚大度懂事。

誰知重華淡淡地道:“李安仁,好生伺候惠妃,惠妃若有不妥,朕剝了你的皮!”

李安仁原本還覺著自己做得不錯呢,聽到重華的聲氣就知道自己犯錯了,趕緊跪下去磕頭:“是。”

重華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蠢貨!”

分明是在罵李安仁,胡紫芝卻覺著是在罵自己,眼看重華轉身要走,情急喊道:“陛下……”

重華的語氣仍然很溫和:“雖說你已入宮,貴為惠妃,不用為你父親守孝,但人倫孝道總是要的,你要食素衣素守孝都可以,朕不會怪你。”

“人倫孝道總是要的”,這話猶如一記響亮的耳光,勐地抽到了胡紫芝的臉上。父親才死,屍身未涼,她卻想著要趕緊承寵趕緊生個孩子……

胡紫芝面紅過耳,不敢抬頭看重華,囁嚅著道:“陛下,臣妾並沒有那個意思,臣妾只是……”

只是什麼呢?她自己都說不下去。

重華淡淡地道:“你家父兄有功,你有功,朕都記得,朕不會虧待任何一個有功的人,卻也不會饒過任何一個用心可恨之人。夜深了,睡吧。若是沒有事做,就多讀點書。”

重華頭也不回地離開,胡紫芝心驚膽戰,她到底做錯了什麼?哪裡不對?

她想不明白,看向李安仁:“我做錯事了嗎?”

李安仁也是這會兒才回過味來,但話不能說明白,便苦著臉道:“奴婢也不知道呢。”

胡紫芝心事重重地睡下,輾轉到天明也沒能睡著,早起頂著兩個黑眼圈,沒病也有病了。

她思來想去,總算是把整件事給想明白了,她吃了呂太貴妃的大虧!

想來也是,陳留侯府與呂氏、韋氏明爭暗鬥那麼久,彼此爭鋒相對不是一年兩年,呂太貴妃怎會真心實意地幫她?

都怪她鬼迷心竅,才會犯下如此大錯。

陛下走時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