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才對。她總是在怪別人告訴她地不夠多,可是事實上是。告訴過她的,她又聽進去幾分?媽媽說她是不會有安全感地小孩,冬天天冷,她要把自己包的很緊;到了夏天,同樣要開著空調,蓋著很厚的被子才能入睡。

是她自己把圈子設地太小太小,才一直出不來嗎?

喬喬跌跌撞撞的站起身,雙手茫然的伸出去。她找不到方向。感覺不到黑白,只能在荒涼無人的世界裡。徒勞的想抓住她抓不住的東西。

“啪!啪!”她似乎踩到了地上堆疊的枯枝,整個人不受控制的摔了下去,沒有想象地疼痛,她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她知道不是房冉,可是她還是忍不住揪著來人的衣襟,大哭了起來:“我不是故意地,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只是在圍城裡困得太久太久。

來人揉著她的頭髮,卻沒有言語,一直等她哭得安靜下來,才帶著她飛了起來,落到屋裡,把她安放在椅子上,給她身後墊了軟墊,退了開去。

喬喬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抽噎著,過了一會兒,屋子裡響起笛音,不,聲音要比笛音脆上幾分,開始斷斷續續的吹了幾個調子,像是在找音調,然後慢慢的吹起了小曲,聽著讓人覺得很舒服,彷彿山澗裡水流的哼唱。

從那之後,黑衣人再沒有說過話,除了給她做飯,其他時候都在吹著曲子,她醒著,他吹,她睡覺,他還在吹,像是在告訴她,他隨時隨地都是在地,就這樣過了兩天,喬喬平靜接受了這種相處方式。

有時候聽著他地曲子,抱著小一發呆;有時候她也會伴著他的曲子,拿著樹枝,在屋外裡舞幾招自己悟出來地招式,她悟出這些招式往往很突然,身體會不受自己控制去接住她根本看不著的落葉,或是斜著飛出去,再原路倒飛回來。不過剛開始只是偶然,但以後她想再重複,倒也容易,只要她能回憶起,之前自己心神觸動的感覺。

黑衣人吹奏的曲子留了個尾音停了,“吱呀”,推門進了廚房,開始洗菜做飯。喬喬摸索著,聽著聲音的方向慢慢走了過去,靠著門檻,靜靜的聽刀剁著案板,菜下鍋,發出“譁”的聲音,接著香味便傳了出來。他和房冉一樣瞭解自己的口味,不同的是,房冉只會帶自己去吃,自己是不會做的,但黑衣人不同,他會做菜,手藝談不上好,但是自己想要的味道。而且,他並沒有弄什麼葷菜來給自己吃,這一點喬喬很滿意,這座古皇城已經沾染了太多血腥,沒必要為了口腹之慾,再添上一筆。

正想著,一雙筷子塞到她手裡,然後順勢把她帶到飯桌旁邊,喬喬握著筷子,坐下扒了口飯,對方夾了口菜放進她嘴裡,是清炒榆錢葉子,放了不少油來和,不澀。她嚼著菜嚥下去,又扒了口飯,這次喂的是菌菇。

“好吃。”喬喬突然開

對方的筷子頓了頓,收了回去,等著她繼續說話。

“不是說我的眼睛過兩天就可以看見的嗎?”

對方的筷子又抵住她的嘴唇,輕輕應了聲:“嗯。”

沒有下文。

喬喬張開嘴,把菜吞了,又塞了兩口飯,再細細嚼了嚥下去,張開嘴,又吃了口菜,低頭扒飯,屋內恢復了往常的平靜。等她嚥下最後一口飯,黑衣人沒有吹曲子,而是幫她收拾好東西,又朝她身上披了件什麼,喬喬伸出手摸了摸,是件厚絨袍子:“我們要出門?”

他沒回答,不過倒是有人吭聲了,語氣稚嫩:“房冉,你決定好了?”

黑衣人動了動,挽住喬喬,聽不出什麼情緒:“先幫她解開眼咒。”

莫非她是他被挾制的籌碼,這是演的哪出戏?喬喬一時竟沒想出什麼門道來,只聽那稚嫩的聲音又說道:“不行,先說好的,她能看見的只有我,她是我的!”

這樣任性的語氣,感覺熟悉的少年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