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在祈禱肚子裡的是個男寶寶吧。

男寶寶好哇,男寶寶長大了,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輿論也好,各種規矩也罷,都是站在他這一邊的,皮小子聰明,乖小子懂事兒,長大了只要不幹傷天害理、殺人放火的事情,就怎麼說都是好孩子,如果有可能的話,他還能自己出去打下一片天地,省得跟自己這個娘似的,困在一方天地裡,輕易不得脫身。

而且,以後成親了,吃苦受罪的也是別人的閨女,和她的兒子一點關係也沒有,更不用受每個月的痛苦和生孩子的那道生死關。

樂樂一邊說,一邊往前走,她每走一步,姚雲龍就往後退三四步,離得遠遠的,最後乾脆就貼到大門上,紅著臉打量樂樂的肚子,看了半晌,什麼也沒看出來,才收回思路,問道:“這麼說,鎮海候府找你是因為……?”

實在是不得不問呀,到了現在他連樂樂的真實身份、真實姓名都不知道,只知道她身後有大批的追兵,如果再多出一個孩子,一個可能是鎮海候孫子的孩子,那以後的日子可真就不好過嘍。

搖搖頭,樂樂很高興的衝著苦臉的姚雲龍說道:“不是,他不知道。除了那個郎中外,你是第一個知道的。”

第一個知道的?姚雲龍心頭苦得好像泡了黃連水,怎麼一點兒都沒有榮幸的感覺呢?

事情就像是兩人之情商定的那樣,經碎嘴郎中這麼一宣傳,樂樂這個又悲又苦的可憐小寡婦就新鮮出爐了,而姚雲龍和鳳兒兩個孝順的孩子也在街坊四鄰面前有了名,現在誰也不會再把樂樂往鎮海候要找的人身上靠了,畢竟她是個大肚子的孕婦,而鎮海候家要找的是個俏麗的小丫鬟。

也不知道是樂樂的計策成功了,還是那男人又找到了什麼線索,還是乾脆就是放棄了,總之透過姚雲龍傳回來的訊息來看,尋人這件事情的聲勢是越來越小,有時候幾乎一連幾天都沒有訊息。

轉眼就到了二月末,快要進三月了,有一天,姚雲龍特別匆忙的跑回家,還沒進屋,嘴上就已經喊道:“出大事兒了,大事不好了。”

這下可不得了,樂樂臉色煞白,緊張的看著他,“怎麼了?找過來了?”

“沒,要打仗了。”姚雲龍這一路跑得很急,氣喘得很厲害,臉色潮紅,兩眼卻在放光,伸手往北面指去,“打仗北面要打仗了。”

只要不是那男人找過來就好,樂樂拍了拍胸口,放下心來,伸手給他倒了杯水遞過去,隨即又奇怪的問道:“北面?打仗?”

一口氣喝光杯裡的溫水,姚雲龍把自己聽說的全都說出來,“是,聽說去年冬天胡人的地盤上一場大雪就下十天半個月,晴個三兩天再接著下,又是十天半個月,下了五六場大雪,牛羊都死得差不多了,人也死了好多。”

樂樂其實沒什麼感覺,只是聽說死了好多人,感慨了一聲,“真是可憐。”

“可憐什麼”姚雲龍怒瞪過來,“他們沒吃的沒喝的了,就要來搶咱們的啦,光搶也就算了,還要殺人,搶人,禍禍人。”

對於戰爭,對於姚雲龍這種憤怒,樂樂始終都沒有認同感,實在是離她的生活太遙遠了,怎麼聽都是故事,別人的故事,包括現在,看著義憤填膺的姚雲龍,她卻是什麼感覺都沒有。

姚雲龍見樂樂沒有興趣聽,嘆了口氣,小大人似的搖搖頭,又道:“聽說,鎮海候三少爺要隨信王出征,現在大街上都在徵兵呢。”

三少爺又要出去打仗了?想起慈愛的太夫人,樂樂終於有了一點點的感覺,感嘆道:“這才消停了多一會兒,又要出去打仗,唉,太夫人又該睡不著覺了。”說完,看到姚雲龍一臉的興奮,又想起剛才他的熱血宣言,問道:“你也想去。”

沒好氣兒的白了樂樂一眼,姚雲龍鬱悶的說道:“我去了人家也不要,再說,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