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忤逆子,我有媽生,有媽養,就是沒爸教!”夏離是動了真格的了,今天一天本已經夠委屈難受的了,多年來的怨恨在剎那找到了宣洩的出口,再也停不下來,恁是漛一珍如何對她使眼色都沒用,夏離是越說越激動,月法的手又一次揚起來,漛一珍又急又恨,沒辦法自由移動,想阻止卻也使不上力,也顧不上受傷的腰,抬高手亂摸亂抓,想擋在夏離面前,卻是被夏離先一步抱住身體,月法的掌力很大,一下又一下地打在夏離頭上,夏離卻始終沒喊一句痛。

“別打了,別打了,離兒,說你錯了,說你下次不敢了”,沒法動彈的漛一珍心疼地不知所措,眼淚噗嗤噗嗤掉下來,她這輩子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老天要一次次這樣懲罰她,“為什麼要這樣,你們是要急死我,真要急死我才甘心嗎?”

夏離死死地閉上眼睛,始終不願意求饒半句,“打吧,打死我算了,反正除了打我,也沒做過一件爸爸該做的事。”

“你以為我不敢?!”

“那你就打啊!”

“別說了,求你少說一句行不行,你說句軟話行不行,媽求你了!”

“不要,從小到大,我就是有爸等於沒爸!”

……

大家都在氣頭上,場面突然演變到完全不受控制,月法不知從哪裡拽起一把椅子,漛一珍惶恐地睜大眼睛,想要去擋卻怎麼也動不了,夏離本可以躲開那一擊的吧,只要她稍微閃一下就能避開攻擊,可她始終沒有移動半步,只是全身心地保護著懷中的人,疼痛襲來的時候,夏離笑了,太好了,媽媽沒事。

身體輕飄飄地倒下去,鮮血蔓延開來,鋪天蓋地的紅,夏離突然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縮在牆角無助哭泣的小女孩,抱起小女孩卻紅了眼眶的年輕女子,和小女孩打著勾勾卻始終沒有出現的年輕男子,突然破門而入一群手拿菜刀的所謂親人……

最終一一遠去。

5

5、5 。。。

月夏離,你要幸福,你一定要比誰都幸福!

窗外的雨下得很大,電閃雷鳴中,書桌邊的小女孩顫抖著肩膀,在紙上一筆一劃,寫得吃力而莊重,殘破的字型蜿蜒開來,將夏離從沉睡中驚醒。

睜眼,閉眼,再睜眼,怎麼回事?|公子肉·整理|

身上沒有傷痕,也沒有任何疼痛的感覺,睡的是自己的房間,穿的是很多年前的卡通睡衣,如果沒記錯的話,這件睡衣夏離早在高中畢業前就扔了,而且,她怎麼可能還穿得下,望了眼很明顯縮水的手臂,夏離一個挺身,赤著腳跑下床,直奔落地廚的平面鏡。

“啊——”一聲驚叫響徹天際,漛一珍盛粥的手差點沒打滑落地,月法收起報紙,抬眼望了眼樓梯口,“一大早是怎麼回事?”

“可能是太激動了吧”,漛一珍把粥擺放好,又對著樓梯口喊道,“離兒,下來吃早飯,第一天別遲到了。”

奇怪,漛一珍又朝樓梯口瞧了眼,女兒今天是怎麼了,老半天都不下來,望了眼時間,剛好六點半。

“上去看看怎麼回事?”月法有點不耐煩,夏離學校是八點報道,送完夏離他剛好趕得及去工地開工,漛一珍應了聲,正準備上樓,就見夏離失魂落魄地下來了。

“你這孩子今天怎麼回事,臉色這麼差,哪不舒服嗎?”

夏離愣愣地看著活動自如的漛一珍,一個頭兩個大,偏過頭又看到月法坐在她身旁,不怒而威,可能是潛意識對那臨空砸下來的椅子的深刻記憶,夏離無端端抖了一下;情不自禁摸上自己的後腦勺。

“瞧這樣是還沒睡醒嗎?”月法把碗朝她面前挪了挪,“快把粥給喝了,再不把你送過去爸開工該遲到了。”

“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