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夫人氣得臉都紅了。

顧二夫人只做不聞,在一旁喝著茶。

薛寧進來的時候,先是驚訝著看了顧二夫人一眼,隨後上前行禮。

“侄媳婦,你過來。”顧二夫人笑眯眯地招手。

薛寧看了她一眼,又看向顧夫人。

顧夫人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薛寧道謝坐下來。

顧二夫人見了也不惱。

薛寧朝她微微一笑。不管顧二夫人是不是顧夫人故意叫過來的,這原本的家醜卻是被顧夫人傳揚了出來,至少大房的事情跑出去傳給二房聽,就是一點都不想遮掩。也難怪顧文柏從來不給顧夫人好臉色,若是她軟一點,父子,兄弟的關係也不會像如今這般僵硬。不過……也若不是如此,自己說不得還嫁不進來。

薛寧笑著說道:“府裡來了大夫,這才來遲了。夫人可好?”又問:“二夫人可好?”

“叫什麼二夫人,叫二伯母吧。”顧二夫人笑著說道。

薛寧笑笑:“二伯母。”

“哼。”

薛寧尷尬地朝顧二夫人扯了扯嘴角。

顧二夫人看向顧夫人的時候,眼裡已經有了一分不喜,不過很快就被遮掩了過去,面上依然帶笑。

顧夫人不耐煩地說道:“你既然回來了,那大夫也去了府裡,該是知道我把你叫過來是為了什麼?”

薛寧驚訝:“夫人的意思是?”

顧夫人正色道:“文柏手段太狠,你既是他的夫人,該當好好同他說道。這外人要是聽說顧家人……”

“夫人說的話,恕兒媳不敢認同。”薛寧忍不住反駁道,原想著打一下太極,不至於一上來就不給人家面子。

可顧夫人這是鐵了心要毀了顧文柏的名聲。

如今一榮俱榮,她怎麼不想想顧文柏的名聲被他搞差了,顧家人真能好到哪裡去?

“你……”顧夫人覺得在顧二夫人面前跌了面子,頓時有些惱羞成怒:“反了,長輩說話,你一個小輩竟敢反駁。”

薛寧騰地站了起來,冷笑道:“若是長輩說的話是該說的,別說是家裡的小輩了,外頭的人也會恭敬聆聽。可若是長輩胡言亂語,置顧府名聲於不顧,就是拼了被人說不孝夫人,兒媳也要出這個頭。”

薛寧說完看向顧二夫人:“二伯母,方才您也是看見了。夫人不問緣由,只見了我就說爺品性不好。我自是知道夫人因著爺不是她親生的向來不喜,可也沒有外人還不著急,自己人卻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汙了長房嫡長子的名聲。這要是傳了出去,家不是家,親人不是親人,誰敢同我們顧府靠齊。”

顧二夫人臉色一沉。

她是打著在顧文柏這件事情上兩不相靠,由得婆媳二人相鬥,等事後在賣好,到時候得了感激,還不會惹了腥臊。

長房如今就一個庶子和庶女未定下婚事,以她對這妯娌的瞭解,根本不會去在乎好不好,她只在乎的是自己的利益乃至於她親生兒子的利益,旁人跟她無關,更別說是其他幾房的人了。可顧二夫人不同,她還有一個親生的女兒。

“侄媳婦說得是。”

薛寧頗有些意外地看了顧二夫人一眼,她不過是想扯了人進來,沒想到會得到顧二夫人的支援,轉念一想,就明白了緣故。

“府裡的事情從發生到現在,一直只幾個人知情。就是我也是今日才從柳姨娘那裡知道了前因後果。”說著把柳含煙丟了帕子去尋找……等等的話說了一遍,隨後薛寧沉聲說道:“即是誤會,柳姨娘卻也是因著先犯錯,如今罰了她三個月的月銀。她也是同意了,只是不知道這事情怎麼傳到夫人的耳裡,還演變成像夫人口裡說的那樣。夫人可否請了像你傳話的人來和我當面對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