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才來,自己的燒尾宴太過興奮……?”

言語中的譏諷很明顯。

她這位大哥混得著實不怎麼樣嘛!

王芷兒咳了一聲,壓低了聲音學著王子欽的聲音:“昨日整晚沒睡,確有些風寒感冒。”

那人不自覺地撇了撇嘴:“如此,王大人還是在一旁歇著,今日之事,便由我們做便罷了。”

王芷兒平日裡和王子欽經常討論衙門之事,查顏觀貌,得知此人便是羅大磊,是軍伍出身,以軍功累積得的六品刑部督掌司,專司犯人緝拿歸案等工作,性子耿直,出身低下,所以最看不起象她大哥這種憑著家世一步登天的紈絝子弟。

王芷兒恍若未聞,邊咳邊走近了:“羅兄可查出了什麼來?”

羅大磊一怔,心道這紈絝今日態度不同啊,往日裡只要有人請他在一邊歇著,他肯定是認真地去歇著了!別人不請,他絕對歇到衙門關門落鎖。

到底王子欽比他官職大,他便拱手道:“王大人請看,初步斷定,這位婦人是從樓梯口滾下來的,頭部撞擊到欄杆邊緣突出之處,使得頭骨震裂,因而致死。”

他正說著,卻一怔神,面前沒了王子欽的人影,再抬頭看去,卻見王子欽趴在地上,以五體投地的姿勢,一寸寸地看著草皮,極為認真。

羅大磊大惑不解,“王大人,您這是在做什麼呢?”

王芷兒從草地上站了起來:“奇怪,真是奇怪……”說著,又急步上前,從上至下地摸著那具屍首,“很是奇怪。”

羅大磊心想這紈絝不是昨晚上發燒燒壞了腦子吧?又見他對一具女屍上下其手,很是不雅,忍了心中的不滿再問:“王大人,您有什麼發現?”

這個時候,李迥與王秦月也走到近旁,王芷兒一見到兩人,忙把手裡的手帕捂在嘴上,掩住大半邊臉,咳了一聲,向李迥行禮,又向王秦月抱手為禮。

李迥並沒有注意他,很明顯把他當成混進刑部的米蟲加廢物,只向羅大磊道:“羅大人,有什麼發現沒有?”

羅大磊見是李迥,便把對王子欽的話再詳細地說了一遍,對李迥說的,自是和王子欽敷衍的完全不同,許多細節都提到了,李迥便點了點頭,道:“這麼說來,這位夫人是失足而死?”

羅大磊道:“具屬下初步估計,的確如此。”

此時,王齊愷與陳留長公主匆匆趕來,見到三姨娘死得莫名,王齊愷便向李迥告罪,很是歉然:“原是小兒的燒尾宴,卻想不到發生如此之事,攪了九王爺的興致,下官真是失禮。”

陳留長公主也嘆道:“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三姨娘一向身子就不好,從樓上摔了下來,也是她福薄,不如早早裝槨,免得誤了今日宴席。”

她半句也不提王啟兒推了三姨娘落樓之事,這便是打算將三姨娘之死弄成失足了?

兩人對三姨娘的死,沒有半分兒的傷心,聽在王芷兒的耳內,只覺背脊微微發涼。

王齊愷眼一掃,便瞧見了躲在羅大磊身後的王子欽,皺眉道:“你不去前院招呼客人,來這裡做什麼?”

王芷兒彎著腰道:“父親,兒子是刑部事中,家裡發生命案,兒子自得在此照應,況且,兒子認為,三姨娘之死,並非失足滾落樓梯那麼簡單。”

陳留長公主冷聲道:“是麼,並非失足,那麼,是怎麼滾落樓梯的?”

王芷兒明白她怕的就是將王啟兒扯進了這件案子,損了她的名聲,因此,她要想盡了辦法將王啟兒摘了出去,只要她說錯了一句,陳留長公主要對付的人,就是她了。

王芷兒捂著帕子再咳了一聲:“依兒子看,三姨娘在滾落樓梯之前,便已經氣若游絲了,因此,她滾不滾落樓梯,來到樓閣處,都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