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喜歡了她一段日子了,是有幾分捨不得的。

由他親手收回那十二黑雲女騎,再好不過了。

賢德太后目注下邊跪著的王芷兒,“皇帝,你準備怎麼處置她?”

賢昌帝道:“這王氏犯下大罪,雖未查清,但京師裡頭是不能留的了,只好奪去封號,讓她遠遠地離了京師,等這陣風波過去之後,再行定奪。”

賢德太后一向不喜歡王芷兒,他這麼做,定會讓她襯心。

賢德太后抬頭,視線在賢昌帝臉上掃過,又掃向了青焰與王鳳兒,接過了李迥遞過來的茶,飲了一口,“皇帝,你便這麼不分青紅皂白的處置了王氏?”

賢昌帝吃了一驚,“母后,這樣處置,不妥當麼?朕便想著,她到底以往甚得九王之心,惹下這等凶事,名聲盡毀,但要她一條性命,到底殘忍了一些,因此只讓她把十二雲騎交還出來,遠遠打發了出京師,日後隱姓埋名便罷了。”

青焰激動得全身發抖,心想他盡說動了太后,要取王芷兒的性命?

賢德太后把茶杯砰地一聲放到茶几之上,冷冷地道:“王氏到底犯了什麼罪?皇帝查清楚了沒有?皇帝身為一國之主,如此殺人大罪,仵作尚未驗屍,宗人府未有官員查案,倒是一門心思想著把當事之人送走了事,皇帝便是這麼辦事的麼?”

賢昌帝越聽越覺不對,倒是省悟過來了,太后居然轉了風向,幫王芷兒說起話來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青焰聽清賢德太后的話語,眼底的喜意全數褪去,只死死盯到腳下,臉色僵硬,不,不會的,她做了這麼多功夫,這死老太婆怎麼還是幫著她?

見李迥沒有出聲,她又略感欣慰,九王不會護著王芷兒的,這一世,她才是他門當戶對的妻子。

賢昌帝從未被賢德太后如此指責,神情尷尬,“母后,此等殺嬰之罪,是我朝從未有過的,對大韓貴女來說,未嘗不是一種災難,此事不宜再詳查下去,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賢德太后拄柺杖,便站了起來,指著賢昌帝道:“皇帝,你怎麼這麼糊塗,此事一夜之間,便傳遍了整個大韓京師了,大街小巷,到處都有人議論紛紛,皇帝是想讓王氏擔了這個罪名兒,這世上,聰明人可不是沒有的!平樂郡主平日裡雖名聲平平,但她幾次三番被人構陷入罪,幾次三番又清清白白的出來,她這樣的名聲,也傳遍了京師大街小巷,皇帝把這罪名安在她的頭上,無非是在世人眼底留下一個映象,那便是平樂郡主終於讓人構陷成功了!”

賢昌帝想了一想,也是這個理兒,王芷兒的確不是個好承罪的物件,她身上發生的事兒太多了。

每次她都能全身而退,世人都已經麻木了。

“母后,您說怎麼辦?”皇帝道。

“查,查個一清二楚!”賢德太后冷聲道。

皇帝想了一想,便道:“也好,查個清楚好些。”

反正這也不是個什麼大事兒,只要賢德太后高興就好。

也不知道怎麼的,近些年來,皇帝見不得賢德太后不高興。

青焰站於一旁,指甲嵌進了掌心裡,她做了這麼多事,被這老太婆一句話,便全都推翻了!

她拿眼角冷冷掃著賢德太后,臉上現出了深深的法令紋。

她終於明白了,她與李迥之間的阻礙不是別人,而是賢德太后。

這老太婆才有著影響皇帝決定的本領。

既如此,便怪不得她了!

賢德太后見此事解決,慈和地望向李迥,“九王,此事便交給你查個清楚,還平樂郡主一個公道。”

李迥低聲應了,上前去,扶起了跪在地上揉膝蓋的王芷兒。

皇帝見太后依舊喚王芷兒平樂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