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來到屋子裡,小白趕了過來,替秦子欽檢視頭上的傷,道:“大公子頭上受了撞擊,倒沒有什麼事。”

秦芷兒便問他,“哥,到底怎麼回事?”

秦子欽腦子一陣陣一發昏,見妹妹一臉擔憂,好不容易定了定神,忽憶起謝氏來,急道:“娘呢,娘呢?”

秦芷兒渾身冰冷。

李迥悄悄伸過手去,握住了她的手,她這才感覺暖了一些。

李迥上前道:“子欽,你彆著急,仔細想想,到底發生了什麼?”

秦子欽定了定神,撫著額頭,道:“我和娘正走著,邊走邊說著你們倆人的婚事,忽然之間,面前就出現了一個人,那人真沖沖地衝了上來,一雙眉毛倒豎著,雙眼通紅,緊接著,我便昏了過去……”

他說的,和那小丫環說的一樣。

秦芷兒心底裡直慌亂,腦子也一片空白,看著他,居然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她知道,這是因為她體內還有原身的記憶,有原身的悲痛,所以,她才不能象在前世一樣那樣機敏。

李迥沉聲道:“子欽,你仔細想想,那個人,你以前是不是見過?又或許,和什麼人的面孔相似?”

秦子欽有些遲疑,眨著眼想了半晌,“那個人,有些年紀了,如果不是泛紅的眼睛,與倒豎的眉毛,倒象一個人……”

李迥一警,望了秦芷兒一眼,道:“象什麼人?”

秦子欽道:“倒象以往那位在刑部過檔的通緝犯花子虛……”

“什麼?”李迥利聲道,“你再想清楚些!”

“沒錯,象那位花子虛!”秦子欽肯定地答道。

謝氏如果被他擄走,會發生什麼?

依著花子虛現在的表現,他已經瘋了。

秦芷兒空白的腦子慢慢地回覆,腦子也漸漸靈活了起來了,沒錯,他說得沒錯,不會這麼巧,穆傾城才離開,這邊就出了事了,他把所有人的目光全吸引到了這邊來,李迥知道他來了,一定會先來檢視這裡。

王氏夫婦之事剛剛才落幕,謝氏又出了事?

秦芷兒嘴唇都白了,一下子坐倒在地。

原來,他們還留有後手!

原來,陳留長公主與王齊愷不過是前頭兵而已。

他們兩兄妹的身世名聲被陳留長公主大肆利用,無中生有的破壞,雖然早就被李迥知道,並且將計就計,但人的心理便是這樣,如果這時侯再起什麼波瀾,人們心底裡懷疑會又升了起來了,那種流言,就是爭對謝氏的!

謝氏被花子虛擄走,若是傳了出去,謝氏的名聲不在,他們兩兄妹還會有什麼名聲?

這個局,原就是一環套著一環的!

她望向了李迥,兩人一對眼,便從對方眼中知道了端倪了,他臉色也沉了下來,道:“小黑,你讓顧海把黑雲騎全派了出去,往人多的地方查詢,等找到那劫持之人……不能讓他開口說話!”

不讓他開口說話,就是殺人滅口了!

這樣激烈的手段,謝氏還有命活麼?

秦芷兒一下子抬起頭來,望定了他,眼底泛出淚光來,陳留長公主到底找到了方向了,他是貴為皇子,日後可能會登大寶,他還是在乎這些的。

他到底與她不同。

秦芷兒的心無來由地抽痛了一下。

如果真到了那種地步,他們之間,還有可能嗎?

小黑出去傳令。

屋子裡的人都退下了,秦子欽被侍婢扶著離開,他還想不走,卻被小白連哄帶騙地哄了出去。

只剩下他們兩人。

秦芷兒半垂了頭,忽覺全身泛力,搖搖晃晃站起身來,道:“今兒也累了,我先去歇歇,好好兒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