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著,就能感覺到安心。

她把手放在胸口,感受著自己的心跳。怦,怦,怦,每一下都那麼真實,真實得讓她感覺到疼痛。

不過,心跳得有點快呢,是錯覺嗎?

那個頭領捂著胸口倒在地上,他勉力撐起身子,又忍不住噴出一口血來。

黃藥師看了他一眼,撿起一柄刀,顛了顛,向他走來。

“等等!”那人突然叫道,他吐出嘴裡的殘血,等過來的眼神兇惡,“反正我就要死了,在死之前,至少讓我知道,我是怎麼死的!”

“你還想挑選死法不成?”黃藥師拿刀比劃了一下,冷笑。

那人又吐出一口血,“不是!我是說,你到底是如何趕來的?這丫頭的叫聲也不大,你如何聽得到?告訴我,也不枉我,和這麼多兄弟——”他扭頭看了眼周圍躺著的屍體,眼眶不由泛紅。

黃藥師“哦”了一聲,笑了起來,“你們當真以為,我對你們的計劃毫無所知?”說著,他從袖中扔出一個東西,恰扔在那人腳邊。他掙扎著看了一眼,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其實這夥人是預謀已久,買通了島上一個啞僕,讓他在動手那天給黃藥師他們下藥,並且在桃花陣中留下上島道路的記號。卻不料早被黃藥師看在眼中,他也不戳破,而是靜靜看著他們的計劃就這麼發生,心中對即將到來的事隱隱有些好奇和期待。

呆在島上許久,過的都是平淡日子,如今即將有幾粒不知死活的石子要來擾亂這一潭靜水,難道不是一樁有趣之事嗎?

而剛剛扔出去的東西,便是那內應的一隻手,他這隻手缺了食指,好認得很,所以那人才面色蒼白,自然是知道事情敗露得如此徹底。

也幸而祁從心離得遠,沒有看到那是什麼東西,否則非嚇死不可。

“本想將計就計,將他留給你們的記號動動手腳,便可把你們引向其他地方,卻不料事出意外——”他回頭瞥了坐在地上不知所措的徒兒一眼,臉上不由泛起笑意,“卻也無妨,因禍得福,也是常有的事。”

他待再說些什麼,卻不見那人回應,走近一看,卻見他頭歪下去,雙目圓睜,已經沒了生機。

“這就死了。”黃藥師低聲道,冷哼一聲,甩袖將刀擲在地上,回身反折。

祁從心看著他一步步朝自己走過來,暗夜之中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她還是感覺自己的臉一分分紅了起來。

不,等等,這有點不正常——她驟然緊張起來,剛想做點什麼,可黃藥師已然走近,蹲下來看她神態。就在這時,在這種距離下,一股異樣的味道湧入鼻腔,她下意識嗅了嗅,然後臉上的紅暈霎時褪去,變作慘白。

那是血腥味。

黃藥師看到她臉色變化,大概也猜到了什麼,低頭檢查自己的衣衫,然後將染了血的袖子撕下來,扔在地上。

“能站得起麼?”他輕聲問道。

祁從心點點頭,不由自主的挪遠一點,撐著地要站起來,可是身體全都在不聽使喚地打哆嗦,她屈膝用力,接著就超前栽去。

“當心。”黃藥師伸手接住她,嘆一口氣,也不再問些什麼,俯下身子,將她架到自己背上,讓她雙手抱住自己脖子,然後站了起來,“好徒兒,這就走不動了,還得師父揹你?”

聲音中帶著笑意,祁從心聽在耳中,卻沒法跟著一起笑。

直到,直到聞到血腥味的瞬間,才明白過來,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黃老邪趕過來救了她,然後殺掉了所有的人。雖然也可以解釋說,這是為了救她,但是就算這樣也沒法改變殺了這麼多人的事實。而且,他對於這樣程度的殺戮,毫無所覺。

有誰是應該被責怪的嗎?黃老邪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麼不當,因為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