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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怎麼說都是我的家,遊人總是要回家的嘛。”雷元逕自倒了杯茶喝。
雷貳冷笑著。“原來你還明白自己的家在哪兒,我以為這幾年你在外頭玩慣了,根本不想回來。”
花喜兒望著兩人一來一往的對話,頭都快暈了,何況他們話裡刀光劍影的,刺得她耳朵痛。
“喂,你們停停。”
雷元優閒地撐著下巴。“才不過離家幾年,你就想把我除籍?”
憤恨地睨著雷元那張刺眼的笑臉,雷貳更火了。
“若你還認為自個兒是雷家子孫,那就幫忙打理福祿園的生意……三元。”雷貳喚來在門外候著的僕從。
三元捧著成疊深藍色外皮的冊子,那些冊子沉重得像是快要壓垮他。
這還不打緊,他小心翼翼地捧著冊子走進房裡,身後還跟著三名僕從,他們手裡不是冊子就是文房四寶,要不就是算盤。
最後進來的是名丫鬟,她的小手裡捧著的是漆皿,馨香的藥味緩緩地傳開,她將放著瓷盅的漆皿擱在桌上,望了望兩位少爺針鋒相對的場面,也不好開口。
雷元臉上的笑容僵住。“這是什麼?”
雷貳閒適地將手擱在一旁以絲緞包裹住的硬實方枕上。
“你明白這些是什麼的。”他得意的一笑。“我有傷在身,鋪子的生意就麻煩你了,雷家子孫。”
恐懼地睨著面前堆積如山的冊子和一旁令人生厭的文房四寶與算盤,雷元的臉色非常難看。
“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應該明白。”接過丫鬟遞來的茶水,雷貳怡然自得地喝了起來。
雷元陡然起身往後退了幾步,離桌子遠遠的,彷佛那上頭擺著的是尚未受綁的飛禽走獸。
“你在開玩笑,那些是帳本,福祿園是你的責任,你卻把受傷當成藉口,想將爛攤子賴到我頭上,門兒都沒有——不,是連窗戶都沒有,老子不幹!”
“沒想到在北方這幾年的時間,你倒是把北方佬的粗口學得很溜。”
花喜兒無奈地託著小臉蛋,將手撐在桌上。
唉,又來了。
他們倆為了福祿園的生意從以前就吵不停,沒想到幾年沒見,兄弟倆吵架的內容仍是千篇一律、毫無變化,真是煩人。
花喜兒當然不會知曉,這對孿生兄弟都有自個兒的罩門。
雷元的罩門想當然耳是那堆理也理不完的帳本與銀兩,雷貳的罩門則是她。
雷元憤怒地揮了揮手。“撤!全部給我撤出去!”
“三元,你們先出去。”
三元為難地望著雷元與雷貳,兩位都是主子,這種情況教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不過大少爺離家多年,老爺夫人又長年不在,雷家都是二少爺在做主……
三元決定先聽命離開,其他人見狀也跟著遁逃,只剩下丫鬟杵在牆角,不知該如何是好。
雷元氣憤地在窗旁的太師椅上坐下,擱在扶手上的大掌捏緊了檀木扶手,像是想捏碎它。
他深吸口氣,望著被帳本擠到桌角的那盅補藥,僵硬地一笑。
“別以為一盅補藥就能收買我。”
“我沒說那盅藥是你的。”雷貳示意丫鬟把補藥拿過來。
丫鬟端起漆皿將白瓷盅放到床旁,盅蓋一開啟,撲鼻而來的濃郁香味立刻瀰漫整間房間。幾味補藥燉上雞爪,打算以形補形,雷貳的腳受傷,俞完便吩咐廚房每天熬燉三次補藥給他補一補身子。
雷元火冒三丈,大大的眼睛死瞪著雷貳不放。
花喜兒嘆了口氣。“你們究竟要到何時才不會一見面就吵架?”
他們這樣講好聽點是在培養手足之情,講難聽點,兩人吵起架來,聲音比鳳陽廟前那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