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意南巡,南北差異之大,萬一水土不服呢,萬一產生不必要的變故呢,萬一在賊窩被刺殺了呢?”

“江東雖亂,大可以坐鎮中央,遙控指揮,何必親身犯險?”

“他覺得這天下就他一個人聰明嗎?”

嬴城低沉的搖頭,沒有一點的喜色。

李瞻輕聲的勸慰:“陛下已經巡視天下四次了,大律令不必過於擔憂!”

嬴城搖頭道:“驕兵必敗,正因為有了前四次的安然無恙,陛下才會產生驕橫之心,燕地,齊地與楚地的情況大不相同,楚地,那是貴族盤踞根深蒂固的地方啊!”

李瞻雖然不認同嬴城的觀點,但還是為嬴城出謀劃策道:“陛下此時還在檢閱兵戈,此時阻止,或還來得及!”

“呵,我就差指著那犟老頭的鼻子罵了,算了,不說這個了!”嬴城冷呵一聲,始皇帝要親自動身難尋,他豈能不去勸,可那始皇帝,看起來很好說話,可一旦人家決定的事情,根本就勸不住。

不想這些糟心的事情,嬴城指著海域法的內容道:

“海域法還是有很大的問題,對海域認知還是太少了,海域是一個要比陸地還要廣闊的地方,對於我大秦來說,應該提升到與昔日耕戰國策相當的地位,鼓勵大家造船拓海,遍地圈海!”

“這個現在不用著急,但海域法一定要有所規定,讓百姓清楚,海與內湖的區別。”

“而這,就要涉及到海域航舶法,海域稅法,海域資源法,海域界定法,拓海法,海域軍事法,算了,這部分還是我來弄吧!”

“海域法不必細分,但要讓所有人心中形成海域也是我大秦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李瞻還真的沒有見過海,只能是稀里湖塗的點頭道:“諾!”

“另外這個訴訟與非訴訟法!”嬴城又翻開了一摞紙,按頁索驥的道:“所謂的狀師,是因為百姓不知法,上訴而不知如何上訴,從而產生了這一特殊的職業!”

“這裡,非法家弟子不得狀訴,是不合理的!”

“還有這裡,百姓可以自由狀訴,也是不合理的!”

“教化司五門主要學問,就包括秦法,普法的歷程任重而道遠,現階段而言,的確法家弟子一定是擅長這類職業的,但沒必要非要法家弟子!”

“但是,這必須要有對應的資質,不能一個老鼠攪動一鍋湯,害的大家都沒有飯吃。”

“至於將來,一旦把老的一批送走,接受教化司從小普法的新一代人,一定是人人知法的新一代人,必然,人各有異,不可能全然瞭解秦法十綱,禮篇,總綱等內容,就要有所區分。

明令高中低,上中下,以德行為準則,秦法知曉程度為狀師,只有辯訴之權,無判決之權。”

“還是那個問題,法家是一個廣泛的概念,不能成為獨屬於某部分人的私權,以後,我大秦子民人人是法家,但人人不是法家。”

“權力的界定一定要明確,民就是民,官就是官,介於民官之間的這部分,不能以為官的準則去約束這些人,卻又不在民的範疇之內,可這些人卻又是最為龐大的一個群體,若為禍四方,所影響的卻又是朝廷的對天下的信服之力。”

“長此以往,我大秦在百姓心中的威嚴,將蕩然無存,一旦到了那個時候,便是我大秦滅亡的時候。”

“所以,必須明令狀狀師也是三等一流民,沒有任何高於民等的權力,至於受人尊敬,就如同老師,族老這些人的存在,是因為其品德和名聲廣為傳播而受人尊敬,令人信服,但這,不屬於驅使他人行事的權力範圍。”

李瞻認真的將嬴城所說的話記錄了下來,還是疑問道:“大律令,可這其中必然會產生另一個問題,這些狀師若為那些罪犯辯訴,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