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有體會。

“也是,農政之事,斷然不能如李斯那般,跟嬴城一樣行事。”馮世傑搖了搖頭。

李斯將散佈在各郡的得力干將全部召回了咸陽,近乎將大半的力量壓在了嬴城身上,這樣的瘋子行為,他是堅決不同意的。

……

李斯府,書房。

剛剛回府休息的李瞻見到書房戒備森嚴,不由好奇的靠近。

“二公子!”守在門口的李管家迅速的拜見,聲音很大,不止是在對李瞻說話。

“我爹在裡面議事?”李瞻奇怪的瞅著書房,這明顯是在防他啊,拜見就拜見,喊那麼大聲幹嘛?

“讓他進來吧!”卻是書房內傳來李斯的回應。

李管家這才從門口挪開道:“公子請!”

李瞻奇奇怪怪的推門進去,見到屋中情景,著實被嚇了一跳,他敢發誓,這是他自懂事以來,見過法家首領數量最多的一次。

要出大事了。

李瞻心中生出一種不安。

要知道,即便是當初要推行分封之時,也沒有這種程度的聚集。

這些人,任何一個挑出來都是在大秦舉足輕重的人物。

甚至有幾人,是當初跟著老爹一路摸爬滾打起來的兄弟摯友。

卻是李斯,見到李瞻進來,只是瞥了一眼,色生俱厲,沒有理會的繼續道:

“勳貴的事情不在我們的考慮範圍之內,農業集體化也好,商業盛行也罷,哪怕是儒家要順勢進入朝堂也罷。”

“這些都不足以讓我們正式。”

“既然是關起門說的話,那老夫不妨將話講的明白一點,在大秦,我們代表的便是秦法,這才是涉及我法家的根基。”

“但諸位記住,我們代表的是秦法,但我們並不是秦法。”

“翻開法家的起始,法家依舊,但法在以與時俱進,故步自封只會令法家泯滅在浩蕩長史。”

“我們過去所遵循的,是不斷完善商君法,現在我們要做的,是推陳出新,創立一個從我們開始的新法。”

“老夫不管諸位有何意見,但記住老夫的話,法永遠不會消失,只會一種方式轉化為另一種方式,而我們要做的,便是自我革新,去代表法,並消滅掉任何想要與我們競爭的目標。”

“而大律府的新法,若是推行,足以讓我法家永世不可撼動的地位。”

李瞻頓時驚奇的,喜上心頭,忍不住的稱讚到:“父親說的好,新法若成,天下便無人可撼動我法家的地位。”

李斯冷眼看了這個不怎麼成熟的兒子一眼,繼續道:

“新法必須要推行,推行的越徹底,於我法家就有多有利。”

“而對我法家而言最大的障礙,不是農家,不是儒家,想必諸位也清楚,當初商君立法能夠做到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是因為孝公以極其大的決心信任商君。

然而世事變遷,商君法百年來,新的勳貴早已經滲透在大秦的每一個角落,即便是陛下,也不能如孝公信任商君那般信任法家,蒙毅能夠成為御史大夫監察天下就能知曉。”

“這其中或有忌憚,或有顧忌,或有利弊,但無論如何,法家早已與秦國休慼與共。”

“大秦離不開法家,法家也離不開大秦。”

“以往,法家需要符合大秦安穩來權衡法的輕貴,這就是為什麼,法對勳貴的約束越來越小的緣故。”

“但現在,嬴城要做那個敢為先人的人,他要做持刀的人,可他需要一把沒有感情的刀,但他沒有,所以縱然嬴城想幹,也沒有足夠的力量。”

“而我法家,恰恰可以成為那樣一把沒有感情的刀。”

李斯的聲音沒有一丁點的情緒,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