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第一泉,仰頭直灌入喉。

鄭絕塵沉默良久,道:“原來連兄心中竟有如此深情,我鄭絕塵自愧不如。”

連鋒苦笑道:“情愛一事,根本無法比較。你對紅思雪深情虛擲、我對華驚虹不敢言愛,都是一樣的苦。不過,鄭兄……”他忽然用力一拍鄭絕塵的肩膀,道:“一生無望的情愛,也許比化蝶雙飛的感情更有一番韻味。人生多苦,我輩能有一次轟轟烈烈的苦戀,比起在凡塵俗世中懵懵懂懂、不知所謂的芸芸眾生,可是幸運多了。鄭兄,願以此話與你共勉之。”

鄭絕塵感激地點了點頭,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好,連兄,我就如你所言,去守在思雪身邊,從此一生不離不棄。哪怕是做一個小廝、做一個夥計,只要能夠在她身邊,我都不會計較。”

連鋒一擊掌,笑道:“這才像我認識的鄭絕塵。”

鄭絕塵苦笑一聲,道:“她在哪兒?”

“在內堂的臺階之上。”連鋒道。

第三章 多情空恨

“啟稟公主!青鳳堂被武林七公子率眾剿滅,青鳳堂主屠盡仁義堂滿門後下落不明。”一名剽悍的突厥高手伏地跪在錦繡公主面前,恭恭敬敬地說。

“蕭姑姑的下手還是如此狠辣,可惜對於青鳳堂的堂務實在太漫不經心了。”錦繡公主微微苦笑,喃喃地說。

“公主,蕭郡主如今身陷危局,不可不救。”跋山河站在錦繡身邊,俯身說道。

錦繡公主點了點頭,對面前的手下說:“你可有打聽到彭無望和方夢菁是否被殺?”

那突厥高手連忙道:“彭無望和青鳳堂主血戰一場,身受重傷,如今生死未卜。而青鳳堂主也被他擊退,未能夠殺死絞鳳同盟的主謀方夢菁。”

“竟有此事?”穩穩端坐的錦繡公主和站立在她兩旁的跋山河、可戰同聲道。

“那彭無望竟會這麼厲害?”可戰大聲道。

“不會,應該是發生了其他事情,令蕭姑姑不戰而退。”錦繡公主沉思著說:“現在蕭姑姑孤身一人,若被中原武林知道藏身之所,群起攻之,恐有性命危險。”

“蕭郡主在突厥深受愛戴,我們絕不能袖手旁觀。”跋山河再次說道。

錦繡公主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山河不必憂慮,我絕不會棄蕭姑姑的性命而不顧。

現在方夢菁仍然在世,所以她很可能知道蕭姑姑每年必去的一個地方。我們只要通知一個人,他必會前去救她。“

夜色之中,錦繡公主來到自己的書房之中,點起案燭,從書櫥中拿出一疊厚厚的羊皮紙卷擺在書桌上,陷入沉思。

這些紙卷是一封封書信,每一封信上的文字都龍飛鳳舞、意興飛揚,令人感到一朝風起,這些文字就要乘風而去。

“月如如晤:今知汝雖名為越女宮弟子,實身為突厥人,吾心如死灰,狂歌呼嘯而行,留戀懸崖峭壁、湍急江河之地,只欲了此殘生。”

“然而吾思之良久,頓然而悟,汝與我生死相依,多番出生入死、互訴衷情,雖未有名分,然實已為共度此生之伴侶。吾心中唯汝而已,汝心中亦唯吾而已,漢人突厥人之恩怨,乃凡夫俗子庸人自擾之事,我們傾心相戀,又何必執著於民族之異。”

“今於華山玉女峰修廬一座。前有花樹數棵,涼亭一座,可於夏夜賞星;後有小棚,可飼雞鴨豬狗若干。汝當記三年前華山捨身崖之旅,我二人觀流星數顆,汝心悽悽,以為英人早喪,吾曰:流星華美,只為向善,不為報喪。汝喜極而涕,誓曰:他日在此建廬,相伴此生。如今房舍已起,雖非華美,但足舒適,願與汝在此西嶽之上,結為夫妻,不離不棄,相攜白首。”

錦繡公主眼中一陣潮熱,喟然嘆了一口氣,隨手翻閱,盡是一篇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