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用的。

由於屋內只有印尤裳和蘇謹戎,沒有侍女敢擅自推門進入,就算屋內再大的動靜也只能在門外等候吩咐。

“尤裳,我知道你不甘心嫁給我,但陛下已經下旨了,你消消氣好不好?”蘇謹戎慌忙跳下床,竟試圖拿起滿杯的香茶遞於印尤裳,滾燙的熱血從他的手腕不住地滑過青花瓷杯低落在地板上。

可血腥氣反而更加刺激到印尤裳的神經,印尤裳難以剋制地抓住金釵向他撲去,完全喪失了理智和情感,唯獨一個念頭:殺了劉知遠!

蘇謹戎一手託著杯子,另一隻手抓過滴血的金釵,臉上依舊是燦如嫣花的笑意。

印尤裳的金釵紮在蘇謹戎的掌心中拔也拔不出來,刺又刺不進去,他們就這麼凝視對方僵持著。

蘇謹戎怔怔地盯著眼神木訥地印尤裳,血液嗒嗒地落在地上,忽然印尤裳腳下凌空一踢,蘇謹戎倒是反應極快巧妙得躲了過去。

“尤裳,你當真要殺我?”蘇謹戎手中的瓷杯穩而不落。

印尤裳死死地盯著他,好似完全不認識這個人,“沒錯,我要殺了你!”然而印尤裳眼前所看到的,卻只有劉知遠的臉龐。

隨著一聲清脆,蘇謹戎手中本穩穩託著的瓷杯忽而落地,他的眸子逐漸朦朧起來,“你當真要殺了我?”

“我要殺了你!”她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蘇謹戎握著金釵尖端的手有些顫抖,嘴角揚起的微笑抽搐地扭曲了整個面孔。

蘇謹戎的手猛然一鬆,印尤裳的身子重心向前傾,手中沾著血的金釵又回到印尤裳的控制中,他居然鬆了手,喉結上下移動著,閉上雙目,挺起寬廣的胸膛,“印尤裳,你若是真想殺我就動手吧!”

血腥味溢滿整個房間,印尤裳像一頭髮瘋的獅子,誘人的血腥味足以激起印尤裳的殺意:我要殺了劉知遠,我一定要殺了他!

這個聲音不斷在印尤裳的耳邊迴盪,印尤裳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了,一切好似完全不受控制!

印尤裳只瞧見手中的金釵對準蘇謹戎的左側胸腔,那顆跳動著的心臟,她舉起手用盡全身力氣紮了下去。

“尤裳!”金釵在只差蘇謹戎心臟只查半寸時印尤裳的手猛地僵持了,她的細腕被一隻手從身後死死地拽著。

陽光從朱窗側照在一張淺古銅色的面頰上,劉承訓緊鎖著眉頭,拽著印尤裳拿金釵的手停留在半空中。

印尤裳回頭瞧著劉承訓溫存的眼神,她腦中忽然記起在軍營時,印尤裳蹲下來,撫開他額緊皺著的額頭,像舒展開一個個死結,劉承訓卻突然握住印尤裳的手,“我,劉承訓一定會給你全天下女子都仰望的幸福。”

承訓哥哥,救我!印尤裳咬著舌頭,避免喊出聲來,壓抑的精神近乎崩潰,她的頭微微向後仰著昏了過去,只依稀記得一雙大手牢牢托住了自己。

不知過了多久,印尤裳只覺耳邊傳來各種吵雜的聲音,銅器相碰,凌亂的腳步,還有男男女女緊張的低聲話語。

“尤裳,你醒了?”

印尤裳仰面躺在床上,四周被眾人圍得水洩不通,俯在印尤裳身旁最近的劉承訓眼角似有熒光閃閃,他近乎激動著,顫抖的手慢慢撩開印尤裳額前的劉海,溫柔地拭去她的冷汗。

“我怎麼了?”印尤裳覺得好像身體已完全虛脫,彷彿被抽空了精氣神。

“回郡主,您手臂上的毒素滲入體內因而導致了失心瘋,現在您必須多加休息,慢慢調理。”捋著長鬚的老太醫按下試圖坐做起來的印尤裳。

“老東西,少廢話,治不好她,我讓你滿門抄斬!”劉承訓忽然抓著老太醫的衣領,一雙黑眸帶著血絲的恐怖,手背上青筋暴起,幾乎怒不可遏。

“太醫,我下次還會發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