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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陡然之間疾步過來;用不含任何溫度的目光掃了李鴻一眼;隨即疾言厲色地說道:“他的生母出自微賤;朕卻因為其是藩邸舊人;情分深重;即位之後便冊為三妃之一的麗妃;更越過長幼冊封他這個次子為皇太子;延請名師教導;聘名門淑媛為太子妃;可是他呢?不知道忠孝之道;反而居心叵測;暗中圖謀交接大臣為援如此逆子;豈能夠再以儲君視之”
時至今日;被李隆基直接把母親那微賤的身份拿出來說事;李鴻倘若不是耷拉著腦袋;他確信自己臉上那熊熊怒火一定會更加激怒父親。然而;他能夠做的只是狠狠捏緊了拳頭;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要冷靜;否則就再沒有任何機會。可是;當聽到李隆基直斥他交接大臣的時候;意識到此事關聯的就是剛剛才被召來的中書舍人杜士儀;他登時面色蒼白。
怎麼辦;接下來該怎麼辦?
趙麗妃的身世;杜士儀自然耳熟能詳。就和漢武帝那位皇后衛子夫一樣;趙麗妃出身歌姬;當時還是臨淄郡王的李隆基在潞州官驛對其一見鍾情;當即納了回來;即位之後便冊為麗妃;而後更是將其所出之子;當時名為李嗣謙的李鴻冊為太子。倘若這段恩愛能夠多延續一些年;倘若趙家也能夠出兩個衛青霍去病似的人物;那麼興許也會留下一段漢武帝和衛家那樣的傳說;可問題是趙麗妃的得寵只維持了短短數年;就在武惠妃的強勢崛起之下完全黯淡無光了
而聽到交接大臣四個字;即便天子就在自己面前;可他依舊泰然自若。自從發生那件事開始;他就一直做好了此事曝光的準備;因此這會兒冷靜得連自己的心裡都有些忍不住的驚訝。當著天子的面;他甚至挑了挑眉;用不可思議的語調反問道:“交接大臣?”
因李鴻側近告密;李隆基原本心中滿溢怒氣;因而剛剛見李鴻不吭聲;方才直接歷數其罪;然而;此刻見杜士儀聞聽這番話;不驚反疑;他不禁有了一絲動搖。然而;下一刻;他就只見杜士儀痛心疾首地對李鴻喝道:“太子殿下;陛下對殿下素來期許備至;殿下緣何這般糊塗須知父子君臣;若非殿下失臣道;失孝道;陛下今日怎會這般雷霆大怒”
不管是不是這位儲君於的;只要其千萬別昏頭承認了;只要不承認;那今夜的事情就不是不能翻轉的
李鴻被杜士儀這當頭棒喝一敲;登時如夢初醒。杜士儀如此說;無非是表明接下來會一口咬定之前那張字條只是子虛烏有;而他剛剛被父親招來劈頭蓋臉痛斥的時候又是驚呼惶恐;又是心灰意冷;根本沒有回答過一個字;這麼說來;接下來還有機會;還有機會
李隆基見李鴻陡然之間伏跪在地;竟是失聲痛哭;他終於不耐煩了。他的目光倏然轉厲;盯著杜士儀便沉聲問道:“杜君禮;事到如今;你還要替這個孽子隱瞞不成?他送字條交接的大臣;難道不是你?”
“是我?”杜士儀立刻瞪大了眼睛;彷彿因為太過震驚而忘記了謙稱;“陛下怎會有此說?我由代州回洛陽;只在前幾日的馬球賽上見過太子殿下唯一一次;而且一句話都沒有說過。而就算臣之前在京任職那短短數年期間;也只是因麗正書院一位直學士病了;而跟隨賀學士給太子殿下上過唯一一次課;除此之外就唯有朝會見過。太子殿下若要交接大臣;固然人人都有可能;但若說是我;那就不是恐怕;而是太子確實受屈了”
李隆基也是今夜聽到人告密之後雷霆大怒;此刻杜士儀如此一說;他不禁眯起了眼睛。然而;他卻並未因此盡信;而是冷冷地反問道:“你是說此事子虛烏有?可太子身邊的人說得清清楚楚;就在你初到中書省任中書舍人的第一天;他曾經將字條附於頒賜的冰酪之中送到中書省;親自放在了你面前。”
“這就更加滑稽了。太子殿下自從冊封儲君之後;已經有十六年;這十六年中大儒名士朝夕教導;更有陛下耳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