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單刀直入,來者不善!

溫太妃道:“是有此事。”

聞柒笑笑,不甚在意般,語氣雲淡風輕輕描淡寫的:“本宮還聽說啊,太妃娘娘甘願削髮為尼為國祈願,誦經念道以求國泰民年。”

削髮為尼?甘願?

憑空捏造!迂迴手法,這聞柒,盯上溫太妃了。

溫太妃身處後宮二十餘載,從后妃到太妃,北滄後宮的女子幾乎死絕了,獨獨留了她溫氏,除了溫家棄暗投明唯新帝馬首是瞻之外,溫太妃又怎只是個無謀之人。只是,對手是聞柒,她只有讓,只有退,步步驚心。

新帝寵妃無度,她舉步維艱。當初,萬不該為帝選妃,萬不該舉薦了一個與聞柒九分相像的雲家女,萬不該起了執掌後宮的念頭,晚了……

沉了沉嗓音,溫太妃保養極好的臉,有些失了顏色,回道:“是。”

多聰明的女人啊,給了臺階就下,給了坑就下蛋。

聞柒喜歡這樣聰明的女人,她一臉崇敬地看著溫太妃,滿目的讚許:“本宮聽了甚為感動,對太妃娘娘壯舉欽佩有加,特地向陛下請旨,前來送娘娘一趟。”

請旨相送?迂迴了這麼久,下文來了。

溫太妃神色已亂,微微惶恐,站起來睜大眼睛:“陛下有何旨意?”寬袖下的護甲,幾乎掐進皮肉裡。

陛下的旨意?怕是聞柒的意思吧。

聞柒抱著暖爐,還是覺得冷,下巴擱在青銅暖爐上,白色的狐裘映得她眸子格外晶亮,她咬字很輕,不鋒利,卻能穿透人心似的:“陛下口諭,感念太妃賢德,誥封一品皇太妃,賜,白綾一條,木魚一盞,陪侍一個,還有,”頓了頓,她彎起了眸子,一笑,繼續,“離酒一盅。”

白綾,離酒……

溫太妃身子一軟,幾乎坐不住,直直往後栽去。

“娘娘!”

宮人陣腳全亂,溫太妃由侍女攙著,搖搖欲墜,萬不該打這新帝的主意,萬不該小看了這女子,終歸逃不過白綾毒酒,他們要一個太妃的命,輕而易舉。’

“太妃娘娘節哀順變哦。”言笑晏晏著,她說了這一句,便轉身離去,直嚷著,“天真冷,暖爐都不暖了。”縮了縮,將狐裘裹緊,轉身便要走。

節哀順變……

說得真輕巧,真隨性,溫太妃幾乎昏厥過去,前頭的女子卻頓然停下了腳步,回頭,先是笑了笑,說:“哦,本宮還聽說啊,這離酒既能讓人求生不得,也能讓人求死不得,倒是個好東西,太妃娘娘可要好好享用。”

話裡有話,真真假假,全憑揣度。

說完,她步調散漫,越走越遠,冷風大作,只能瞧見她白絨絨的身影。隨後便有人從來白綾一條、木魚一盞、離酒一杯,陪侍一個,這陪侍,不是她人,正是那生得幾分像聞柒的雲家姑娘,已經奄奄一息了,身上卻不見任何傷口,想必,聞柒是用了什麼折磨人卻不露聲色的法子。

聞柒說:這離酒既能讓人求生不得,也能讓人求死不得。

確實,這離酒是北滄皇宮的秘藥,聞柒既然有,自然是新帝縱容她,這秘藥專門用來賜死北滄犯了罪責的皇室,極少有人知道,這離酒是天下至毒,也是折磨人的藥。離酒,離之一字,取意生離,讓人求生不得,還取意剝離,讓人求死不能。有傳聞,新帝剝皮之時,便是用這離酒,剝下的麵皮完整的好似畫皮……

溫太妃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動彈。

前頭,聞柒一走一蹦,心情甚好,只是天氣冷了些,小臉凍得有些發白。

“主子這是何意?”

葉十說完,便得了葉九一個冷眼,葉十性子不如葉九沉穩,藏不住話,主子的事情,哪能多嘴。

不過,聞柒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