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不甘心?”

東陵芷驟然抬眸,視線猝火般灼熱。

她怎麼能甘心,為著他,她早便入了狂,著了魔,卻讓那女子一手毀盡。她想,若要至死方休,誰也別想獨善其身。聞柒……死無葬身之地才好。

“不要動不該有的念頭。”

東陵芷抬眸,對上秦宓冰寒的眸,她只痴痴地笑。

“不然,”側臉微沉,眸如一汪死寂的秋水,森冷極了,他說,“爺會剝了你的皮,做一張玉面扇贈與爺的女人。”

秦宓會的,對待女人,他從來不心慈手軟,只是,除了聞柒……

“秦宓,”她走近,步子踉蹌,搖搖欲墜著,眸中悽楚,“你的心可真狠。”

聽聽,多閨怨,

“喲。”

這痞子一般語調,毋庸置疑,乃聞爺。

自家門口,自家男人,讓別的女人說得跟負心漢似的,這還能忍嗎?

聞柒抱著肩,一晃一蕩地走出來:“這是唱的哪出啊?”抬眼,瞅了瞅東陵芷,語氣揶揄,“瞧瞧,這梨花帶雨楚楚動人的,多讓人心生憐惜,不過——”眸子一轉,若有若無地掃過東陵芷脖子上曖昧的痕跡,“大清早的,你帶著一脖子這玩意不找自家男人暖被窩,卻來本宮的地盤罵本宮的男人狠心,你覺得這樣真的好嗎?”

東陵芷整個人愣住,片刻才慌了手腳,狠命地扯著衣領。

聞柒嗤笑了一聲:“這戰況,看來昨晚很激烈啊。”說著,攬住自家男人,裡衣外,她只套了秦宓的長衫,手腕的衣衫下滑,露出的胳膊隱隱的緋紅印記。

這印記,刺紅了東陵芷的眼。

“怎麼這樣便出來了?”攏了攏聞柒的衣衫,秦宓些許惱了,緊緊將聞柒抱在懷裡,不願她這般模樣被人瞧了去。

聞柒窩在秦宓懷裡蹭著,笑嘻嘻地說:“這不是來美人救英雄嘛。”抬眼,唇角嗪笑地看眼前失魂落魄的東陵芷,打趣似的說,“再說,還是將你綁褲腰帶上走哪帶哪安全些,省得野貓野狗野女人惦記。”

這嘴刀子,狠啊!瞧瞧,某‘野女人’臉都綠了。

秦宓眼裡只看得到聞柒,牽起她的小手:“我們進去。”轉頭,褪去溫柔,冷冷一眼,只道,“丟出去。”

東陵芷怒喊:“秦宓!”

聞柒腳步頓住。這世間,敢直呼一聲‘秦宓’的人,很少。

“丫的。”聞柒掏掏耳朵,秀眉一擰,嘟囔了一句,“真刺耳。”

秦宓捏了捏她手心,他家貓兒,惱了呢,後果很嚴重,齊三梁六等人自動連退三步。

懶懶轉身,聞柒抬起一根手指,對著東陵芷的臉饒了一圈:“你,”指了指腦子,她語氣認真,“腦子沒壞吧?”不待回答,她抱著手往前走了一步,踩過臺階,她踢了踢腳邊曳地的衣角,抬眼,“有人逼你以身種蠱了嗎?有人按著你和男人顛鸞倒鳳嗎?還是有人告訴過你,聞柒啊,就是個蠢材,可以任其宰割。”瞧著東陵芷的眼睛,她逼視,“這樣的話,有人說嗎?你信了嗎?”

東陵芷踉蹌,怒目相視卻不發一語,袖擺下的手掌,緊握。

聞柒扯了扯嘴,再進一步:“都沒有吧,那你在這鬧什麼?生怕這燕宮還有人不知道你北滄嬈姜皇后與野男人徹夜苟合嗎?若是這樣,簡單啊,要不要本宮一旨下令昭告天下,或是將那個與你有過露水姻緣的男人賜給你當個男寵?如果他還活著的話,本宮絕不吝嗇。”

一字一字,全是利刃,聞柒專往人心坎裡捅。

血色盡褪,東陵芷咬破了唇,抬手便往聞柒臉上招呼,聞柒一把反扣住東陵芷的手腕,搖搖頭:“頭腦還沒清醒呢。”手指輕輕拂著東陵芷手腕,摩挲著那歡愛後的痕跡,她低低笑著,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