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予瞪大了眼睛,耳中這熱鬧歡快的聲音在眼前幻出好一個春意盎然、繽紛的天地。那聲音住了好一刻她才緩了神,使勁兒眨了眨眼睛,崖下依舊是聖火熊熊,眼前依舊是望不到邊的白雪皚皚,一時間,她竟不知道哪一個才是真!天哪,這奇妙紛雜的聲音都是從他一個人來麼?他,他究竟藏了多少樂器?

急急上前將他扳過來,只見他兩手攏握著遮在口邊,她立刻去扯他的腕子,“是什麼?拿的什麼?快給我瞧瞧。”

他身子稍稍一斜就閃過,手依舊不離口,越看得她心急,蹦跳著追了去。他虛晃著邁了一步又即刻往回撤,豈料她竟是隨著他一同晃了一下就纏在腰間;他生了趣兒,腳步後旋繞著圈左右躲閃,晃跤的步子就想帶著她繞暈,誰知小丫頭竟靈活得像只小兔兒,步子彷彿印在心裡,緊緊貼著他,柔軟的人兒好似腰帶一般纏著不許他離,腳下應得隨意,小臉揚起,只管嘟嘟著唇嬌聲道,“給我瞧瞧,給我瞧瞧!”

他把握著的手放下,露出嘴角一彎好狡黠的笑,她立刻去扒拉他的手,他又高高舉起,“這可是寶貝,不能給你瞧。”

她跳了一下沒夠著,撅了嘴道,“別惹我啊。”

“惹你怎樣?”

“哼,那我就不理你了,看誰扛得過誰!”硬氣的話一出口,人也不纏了,扭頭就走。

兩手依舊握著,他手臂攏成環一把將賭氣的小東西套進懷中。背對著他,她的小心眼兒裡早灌了蜜,正是要撒嬌,卻聽得他附在耳邊道,“敢跑,小心我不睡你啊。”

“哎呀!你真真要瘋了!”

這話怎的不惱人!這便轉過身,小拳頭雨點般砸在那寬闊結實的胸膛上。他任著打,任著捶,口中要討饒又不知死活,“錯了錯了,是不抱著睡,不暖著睡,啊?”

“還說!還說!”女孩兒家該矜持的,便是已然成就了夫妻事也不能這麼不知羞地渾說!想他將才崖下竟是還想大野地裡就,就……心頭恨,手掌拳頭再不肯停,噼裡啪啦的。

就這麼握著手攬著她的小腰,他眯著眼愜意地受著這一頓“教訓”,腦子裡是當年把她扣在榻上那一頓狠狠抽打小屁//股的情形,彼時倒不覺得,這會兒想起來,勾著多少心軟,心癢。

那鐵塔一般的身子紋絲不動,拍打了半天,雅予喘喘的。

“魚兒累了吧,快歇歇。”

說著他就攏了人越往懷裡貼,這麼沒皮沒臉的人,可拿他如何是好!她卻也當真是累了,只得靠了他,口中還拗道,“快給我瞧瞧!”

“給你瞧行,可我珍藏多年,不能白瞧。”

“還要怎樣?”

“將才討祝福,你倒是夠了,我還沒給呢。”

抬眼看他,臉龐近近的,唇已經蹭蹭著摩挲在額頭。白節的祝福他定是要給的,再想想今兒的日子,她也不再掙,乖乖地依了他。暖暖的吻落在眉心,眼簾,鼻尖,輕輕仰了臉迎他。纏纏著停在腮邊,他深深地嗅著……

想起當初那淺嘗深嗅的吻纏了她整整一個白月,此時再經歷,雅予的心竟有些酸,喃喃地在他唇邊道出那早已知曉答案的問,“那個時候……是不是哄我的?”

“是。”

他答得利落,絲毫沒有猶豫,她想再問,那個時候,你……你是不是就上心了?可話到了口邊又咽了回去。心思就是這般糾結,總想把一切都尋了源頭去,難不成還要為他當初那不知羞//恥的獸性尋出個情難自禁的理由來?只如今,狼獸也好,男人也罷,離不得就是離不得了,再不去尋過往討那個沒趣兒……

“可好了?該讓我瞧瞧是什麼了吧?”

“嗯。”

他把握著的雙手呈到她面前,她急急地掰開,嗯??竟是空空如也!抬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