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居大嬸見到,過來幫著在我姐的胸口那裡按了兩下。然後摸到有呼吸了,馬上揹著我姐送到最近的衛生所。結果到了衛生所,打了一針退燒針後,我姐完全好了。無論我向醫生怎麼解釋,每個醫生都只安慰我,我姐那只是溺水時沒有處理好,腹部肺裡有積水,壓出來不會有事。可我總覺得不是這回事,這些醫生的解釋不能解答我的疑惑,便寫了封信給姐夫你。”

費君臣撩撩金絲眼鏡,似有所思:莫非小舅子這做醫生的天才直覺,就是這樣被媳婦一病給激發出來的?

“後來姐姐一直沒有事了。我自己學了醫,從醫書上也找不到解釋,想著自己或許真是多心了。當時和我在一起的吳平安,選了顱腦外科的,我想著和老同學一塊,也填了顱腦外科的志願。結果又是那個周混蛋,騙我姐上山等了他十個鐘頭。當時我和吳平安尋到山上,我姐其實不在廟裡等那個混蛋了,是想下山,卻由於路滑,掉進了河裡爬不上來。我和吳平安那時候急啊,我跳進河裡,吳平安找了根杆子,兩人好不容易把我姐前拉後推給救上岸。哪知道我姐剛上岸,又暈了。”

“呼吸又停了?”

“是。不是隻停一次,在路上停了好幾次。我和吳平安兩個人都不知道怎麼辦,學了幾年的醫學,好像一點用都沒有。我只記得當年那個大嬸給我姐胸口壓幾下後我姐呼吸就好了,於是我們兩個給我姐做了好幾次胸口按壓。”王子玉說到這頹喪地垂下頭,“這次事件過後,我和吳平安都改了專科志願。因為我們倆把我姐背到醫院後,又是這樣,沒有一個醫生說我姐身體是有問題,都說她只是溺水時肺部吸了水,清出了水以後不會有問題。”

“他們的說法你不贊同?畢竟你學了醫有看法了。”

“是。如果真是肺部積水,之後x光造影應該有問題。但是我姐的x光造影是好好的。”

“不是肺有問題,溺水過後呼吸停止,很有可能是心臟有問題。這是你和吳平安的想法。”費君臣瞭解整個事情始末後,在小舅子肩膀上按了按,“而且,因為有我那句話的回信,你更篤定了你姐是有問題的。”

王子玉撓撓額頭:“其實,我更情願那些醫生的話都是對的。但是,再來一次,如果這次更嚴重,我們都束手無策,我姐不就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會死這個結果我說什麼都接受不了。”

接下來是一陣長長的靜默。

王子玉心裡像撓癢癢一樣,不清楚姐夫為什麼突然來找自己問這個是什麼原因,畢竟,如果姐夫一早有懷疑,本也該一早因為擔心他姐姐,馬上找他問話了。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姐姐這個溺水後出現的問題,真不是他想的那麼糟糕?如果不糟糕,為什麼姐夫又會在這時候忽然提起來了?

“小玉啊。我本是想,等你姐進了部隊,找一天晴空萬里的日子,和你姐一塊踏青,順便跳進河裡浪漫一下,再教你姐把這個游泳的問題給解決了。因為我爸和我媽的第一次,就是在野外完成的,我聽著很浪漫。況且我真能把你姐這個她唯一無法解決的問題給解決了,我想你姐也應該心甘情願把她第一次給我了。”愈是說到這個美好的夢想,費君臣愈是氣得牙癢癢的,因為某些人把他這個美好計劃給破壞了,“我想讓你姐在一週後忽然變成一個游泳好手,把某些人給氣死不償命,不然真解決不了我這個心頭大火了。”

聽是這番完全意料之外的話,王子玉在木頭狀幾分鐘後,對姐夫的崇仰再度高升了一個層次,姐夫如今在他眼中,猶如天上降臨的天使把他姐挽救出地獄的神明一般。

“姐夫,我爸和我媽,在你上次拜訪我們家之後說了,我姐能嫁給姐夫這樣的人,簡直是天上砸下來給我姐的餡餅。”

對於小舅子代替岳父岳母轉述的這句褒獎,費君臣誠然接受,攬住小舅子肩頭說:“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