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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比起肚子上挨的這一拳，隋昀倒是更擔心溫玟軒的那番話，他說要整小雪，到底是不是認真的？

走到家門口，隋昀卻沒有推門進去，他突然回頭問顧雪：“你上次為什麼要說，如果我是溫家少爺該有多好？”

“呃……”顧雪一愣，隋昀還記得這事呢？她不能告訴對方幻象的事，只好隨口答道：“我爸不是嫌你家境不好嗎？所以我就想，你要是溫家的少爺就好了，我爸就沒理由反對了。你別多想，我當時真的是胡說的。”

隋昀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會兒，隨後輕輕說了一句：“我們進去吧。”

下午，顧雪和隋耀東在外間看電視，趙素瑛拉著隋昀進了裡屋，說是想讓他試試新織的毛衣合不合身。

隋昀鎖上門，和母親一塊兒坐到了床邊，他知道趙素瑛讓他進來，根本不是為了試毛衣。

“阿昀，那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你不會怪我吧？”趙素瑛拉著隋昀的手，神色有些惴惴的。

“媽，我怎麼會怪你？”隋昀反握住母親的手：“我知道，你這麼做一定有你的理由。”

趙素瑛嘆了口氣：“當年，我和你親生母親在同一家醫院生孩子，她那時看起來就像個學生，一個人躺在產科病房裡，身邊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我看她挺可憐的，就把親戚們給我帶的東西，分了點給她，這一來二去了，我們也就熟了。後來，你爸得了場重病，需要一大筆錢動手術，我當時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咱家的那些親戚你也是知道的，條件都不好，我東拼西湊地也沒能籌齊手術費。這個時候，林欣妍又來找我了，她說可以幫我籌到錢，但有一個條件，她要和我交換孩子。”

她停頓了一下，眼神裡帶著幾分傷感：“我一開始沒同意，哪個母親能捨得把兒子給別人？可林欣妍勸我說，‘你老公這病，要是不及時動手術，肯定活不長，到時候，你們孤兒寡母的，該怎麼辦？與其讓孩子毀在你手裡，倒不如讓他去更好的人家。’她再三向我保證，那戶人家條件很好，肯定不會讓孩子吃苦。我想想也是，這樣一來，你爸的手術費有了，孩子呢，也能有個更好的將來，所以就同意了。”

“這事，爸知道嗎？”隋昀問。

“我沒敢告訴他。”趙素瑛搖了搖頭：“小孩子本來就長得快，加上你爸又病了大半年，等他身子好一點了，你也已經一歲多了，他一直沒起疑，我也就沒提。”

說到這兒，她又看了隋昀一眼：“阿昀，你打算回去，看看你親生父親嗎？”

隋昀不說話了。都20多年了，溫家人已經對溫玟軒有了感情，兩家人也都過得很平靜，他現在要是跳出來打破這種平靜，會是什麼結果？溫家人對他又會是什麼態度？這些都是未知數。

沉默了一陣，他輕輕嘆了口氣：“以後再說吧。”

見他似乎不願多談，趙素瑛也不再追問，趕緊換了個輕鬆的話題：“阿昀吶，小雪是不是有喜了？”

隋昀一愣：“沒有啊。”

趙素瑛有點不信，笑呵呵地說道：“這是好事，不用瞞著我，要是有了，就趕緊結婚。哎對了，我們是不是應該和親家公親家母見個面啊？”

談起這事，隋昀就覺得心煩，顧家人連他都不肯見，怎麼可能見他的父母？

他只好隨口敷衍：“我們還年輕，不急著結婚。”

“你都快25了，不小了，也該結婚了。我和你爸也好早點抱孫子。”趙素瑛三句話不離“抱孫子”。

隋昀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起身朝門口走去：“我們出去吧，已經在屋裡呆很久了。”

走到半路，他停下來，回頭看了趙素瑛一眼：“媽，有件事要告訴你。今天來咱家的那人名叫溫玟軒，他就是你當年換給林欣妍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