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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手，卻發現溫暖的手掌有些粗糙。安媽媽的工作是在餐廳刷碗，日子久了，手指尖特別容易裂口，連春日裡都要貼創可貼。

“媽媽，我好想你。”安小兔在這個熟悉的懷抱中卸下了所有防備。

“媽媽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是我唯一的孩子啊。”安媽媽心裡悲喜相加，她收養了安小兔卻沒有能力讓她幸福。

“餛飩，差一點忘了，我們一起吃。”安小兔拿來碗，端著勺子喂媽媽吃餛飩，“快一點，要掉了，媽。”

安媽媽咬著餛飩，笑起來的眼睛裡充滿神采，她希望女兒能多吃點，所以只吃了一個就停下了，安小兔知道媽媽的心思，假裝打了個膈，說道：“媽你快點吃，我已經吃過晚飯了，到現在都漲的難受。”

安媽媽洗了水果給女兒吃，安小兔看向盤子裡的，表情就從期待變成了憂慮，蘋果都皺巴巴的，顏色不新鮮個子也小，她想到媽媽平時過的苦日子，心裡不是滋味，淚水在眼睛裡越積越多，她咬著牙不讓自己哭出來。

安小兔吵著要和媽媽一起洗澡，安媽媽沒有辦法只好答應。小時候的浴缸裡，總是有媽媽和玩具小鴨子的，每到夏天，安小兔就會賴在水裡，她認為媽媽光滑的面板和滿屋子裡的肥皂泡泡，是她最美好的關於家的記憶。

在浴室裡，安小兔用手巾抱著頭髮，舒服地仰著頭，還用腳丫子不停地翻騰，安媽媽的臉上都被粘上了肥皂泡，用手抹了一把眼睛，微皺眉頭說道：“都多大了，還像個孩子。”

安小兔得意地壞笑：“媽媽，你要小心嘍。”說著雙手把水花揚起來，安媽媽被潑的只能背對著小兔，不過很快反擊，安小兔還喝了一大口的肥皂水，連忙吐出來找清水漱口。

兩個人互相搓背，安小兔還哼起了歌，在摸到媽媽的突起的骨骼時，心疼地說：“媽媽，你要多吃一點，下次我回家，你要胖十斤才好。”

安媽媽給女兒搓背，不由自主地想起小時候的事，懂事可愛的女兒是上天給自己的禮物。安小兔把買來的補品送給媽媽，規定每天要吃多少：“海參，一天要吃一個，阿膠膏一天要吃兩個，記住了嗎？”

安媽媽握著伸到嘴邊的阿膠，心裡暖暖的，她小心地咬一口，臉上的笑容成了最美的風景。院子裡鋪著一層銀灰色的光，今夜的月亮彷彿特別亮，在媽媽溫暖的懷抱裡，安小兔睡得很甜。刺耳的爭吵驚醒了沉睡的安小兔，她身邊的媽媽不在了，站在臥室的門口，看到了喝醉酒的爸爸。他喝的滿臉通紅，身上的衣服沾滿汙垢，連鞋子都沒有穿好，他在發著脾氣問媽媽要錢，說的話也很難聽。

“我最近有點事　，你先借錢給我。”看媽媽沒反應，就上去抓她的頭髮，嘴巴里很不乾淨：“我不在家，便宜了你個賤人，今天不把錢給我，我打死你。”

“小兔，回家了，你不要這個樣子。”安媽媽壓抑這聲音，壓抑著內心無比的心痛。

☆、第八章

“哼，賠錢貨，還是說是你跟哪個相好生的孽種，讓我當冤大頭。”安爸爸一把把媽媽推了出去，媽媽的額頭磕碰到桌角上，當下就出現了大片淤青。

“爸，你不要鬧了，這些錢給你。”安小兔把錢包裡的現金都掏出來，她的眼睛隱藏在黑暗中，是濃的化不開的憂傷。

“算你識相，以後掙了錢也要給爸爸，嗯，不用買什麼東西，全都折現，知道嗎？”安爸爸一腳將禮物都踢翻，再沒多說什麼就離開了，還在門口唱起了歌。

安小兔想哭卻哭不出來，她輕柔地拍著媽媽的背，就像小時候媽媽經常做的，把跌打酒塗在額頭的淤青處，還小心地吹吹，以此來減輕媽媽的疼痛。媽媽的呼吸聲變得平穩，她實在太累了，有女兒在身邊難得的安心。安小兔卻瞪著大眼睛，沒有一絲的睡意，她握著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