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繼續在寒冷的北風中走著。

沒有溫室效應,你永遠都不會知道,古時候的天氣究竟有多麼寒冷。

雙手插在袖子裡,但袖子卻只能給張百仁帶來一點點溫暖,怪不得古時候人們大冬天的都不會出門去玩,這般寒冷的天氣,想想衣不蔽體的百姓,張百仁眼中忽然露出了一抹慈悲。

就連周身殺機都散去不少。

“都督,這裡有凍死的人。”張須駝大步上前,看到了七八個臥倒在雪地裡的人影。

張百仁面色凝重,眼中露出一抹嚴肅,過了一會才道:“可惜了!他們若去涿郡,絕不會被凍死,縱使是在飢餓、寒冷,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那雪地裡的人影周身只是裹著一層薄薄的單衣,骨瘦如柴的臉上滿是鐵青之色,只是嘴角卻露著一抹詭異的笑容。

“他們死的倒安詳,再也看不到痛苦磨難,只希望來生能投胎到好人家。”感慨了一聲,張百仁繼續向前走。

他能說什麼?

什麼也說不出來!

他能做的已經都做了,那所有的一切,都已經竭盡所能,在涿郡開闢出了一方淨土,可那又如何?

藥醫不死病,佛渡有緣人!他們不去涿郡,難道要自己求爺爺告奶奶的請他們過去?

沒有這個道理啊!

走了半個時辰,馬蹄聲在逐漸逼近,張百仁與張須駝此時亦已經看到了前方一道道影影綽綽的人影。

“那旗幟是什麼?”張百仁瞧著前面的那一輛輛馬車,眼中露出了好奇之色。

與小說中的一般無二,馬車上插著一杆杆旗幟,旗幟上繡著幾個大字,只是在暴雪中看不真切。

“是鏢局!是天下鏢局的隊伍,大過年的不在家歇息,反而外出走鏢,想來這一遭貨物很重要、很急。”張須駝目光好,而且長與江湖中人接觸,只是看了個模糊,便已經瞧出對方的底細。

“天下鏢局?好大的口氣,想來是很有名了!”張百仁詫異道。

敢以天下為名,想來不是尋常之輩。

“閣下如此孤陋寡聞,怕不是江湖中人,江湖中人哪裡有不知我天下鏢局的大名。”一道濃厚的聲音刺穿風雪,傳入了張百仁耳中。

瞧著空氣中被話語震碎的雪花,張百仁露出一點點好奇之色:“有點意思。”

“確實是有點意思!”張須駝眼中滿是讚許:“在見神中,此人堪稱是頂尖人物。”

這兩句話二人傳音入密,是以那鏢局中的高手並不曾聽到。

破空聲響起,卻見兩道人影撞碎了滿天雪花,來到二人身前立定,然後雙手抱拳行了一禮:“天下鏢局,鏢行天下!在下鏢師王五,見過二位。”

王五是易骨境界修士,便已經能突破音爆,想來也是天下鏢局中的種子選手。

“王五?”

張百仁打量著眼前的鏢師,面容英俊英氣勃勃,即便是在寒冷的北風中也依舊是一襲單衣,青色的單衣在北風中獵獵作響。

王五身邊的是一個女子,一個苗條纖細的女子,縱使是隔著風雪,張百仁也能窺視出那厚厚袍子裡充滿彈性的身軀。

儘管這女子的面孔被一個毛茸茸的兔子面具遮住,但透漏出那完美的紅唇,豐潤的叫人忍不住想要上去咬一口。

嬌豔欲滴!

張百仁覺得嬌豔欲滴,便是形容這一雙紅唇的。

袍子有些臃腫,但女子露出纖細圓潤的手指,卻顯露出骨肉勻稱,出賣了女主人。

尤其是剪水一般的眸子,倒映著滿天的冰雪,黑白分明的眼睛似乎比那冰雪更純淨三分。只是那純白的眼睛裡一絲絲血絲浮現,縱使是極力掩飾,卻也難掩女子的疲憊。

“有些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