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一雙眼睛看著院牆,似乎能透過院牆,看到院牆中的人影。

“鐺!”

“鐺!”

“鐺!”

木魚敲響,伴隨著熟悉的唸經聲,虯髯客忽然愣住了:

“她……她……他怎麼唸經了?她這些年過得如何?李靖待她怎麼樣?她還好不好?想來孩子都該滿地跑了吧!”

“一眼!我就看一眼!看一眼我就走!”虯髯客站在院牆外,平日裡能騰躍百丈的身軀,此時似乎灌了鉛石一般,笨重無比,就連邁開步子的勇氣都沒有。

“十幾年都過去了,我如何還能在打擾人家的生活?攪了這份平靜?”

“可是她現在居然在唸經,她若是過得好,怎麼會在此唸經?”

兩道聲音不斷在虯髯客腦海中交織,虯髯客的心也在天人交戰。

心亂了!

終究是那股猶若火山爆發一般的思念席捲心底,剎那間爆發出來,虯髯客平日裡沉穩的身子此時在不斷哆嗦,然後縱身而起躍上牆頭,只一眼就看到了大堂中跪坐的那道單薄人影。

是她!

青絲挽起,做尼姑打扮,正跪坐在哪裡敲著木魚唸經。

瞧著那單薄的背影,虯髯客不由得心中一顫:“廋了!她瘦了!她怎麼在這裡唸經?莫不是生活不如意?李靖待她不好?”

無數的念頭在虯髯客腦袋裡翻轉,望著那道身影,聽著熟悉的聲音,一時間居然痴了,心中升起一股衝動,欲要撲過去將那道瘦弱的人影抱在懷中。

“我只想問你好不好。”虯髯客眼眶有些發紅。

“夠了!我如此做已經逾矩,豈能在做非分之想?”虯髯客內心在不斷掙扎。

“什麼人!”

就在此時,一道聲音猶若驚雷般將虯髯客驚醒,不知何時一道人影來到了身邊,虯髯客都沒有發現。

音爆捲起,易骨境界的侍衛向虯髯客拿來:“大膽狂徒,也敢來兵部尚書府邸搗亂,簡直活膩味了!如今長安城果真是龍蛇混雜,你等毛賊也不放亮招子,兵部尚書的主意,是你等可以打的嗎?”

侍衛的聲音,驚動了佛堂中的紅拂女,此時紅拂猛然轉過身,看到了牆上那身披斗笠的人影,剎那間如遭雷擊,精神一陣恍惚。

即便是沒有看到臉,但他就是他,不問因由的確定,他就是他!他應該是他。

手中木魚墜落在地,紅拂眼眶含淚,清瘦的面孔就那般痴痴的看著。

“不好!”虯髯客瞧著撲過來的侍衛,忽然心中一驚,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覺。

他倒是不怕侍衛,而是怕自己身份暴露,給紅拂帶來麻煩,壞了紅拂的名聲。

“能看她一眼,已經足矣,我還能奢求什麼?”虯髯客二話不說,避開了侍衛的一擊之後,幾個起落逃出了李府。

“站住!”

瞧著那逐漸消失的人影,紅拂方才驚醒過來,猛然躥升出,追了上去。

“決不能叫他在一次走丟了!再一次就這般在自己的眼前消失!”紅拂二話不說,立即追了上去,這些年武藝雖然不經常上手,但在佛堂整日裡清心寡慾的養心,反而叫其窺視到了武道更高深的境界。

大街上人群車水龍馬,虯髯客幾個呼吸間已經消失在人群中不見了蹤跡,瞧著那茫茫人群,紅拂眼角處兩顆清淚滑落:“你既然不想見我,卻又為何來李府撩我!給人希望,又叫人失望,未免太過於絕情!”

一縷殷紅色血液緩緩自嘴角流淌而下,紅拂二話不說直接便衝入了人群:“我一定找你問個明白,這回你休想躲藏了。”

“砰!”

張百仁身形一個趔趄,瞧著眼前熟悉的人影,愣了愣神,然而還不待其反應,紅拂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