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百仁端起酒,放倒了牛二嘴邊。

牛二哈哈一笑,一飲而盡,一陣猛烈咳嗽,血沫嗆出來:“大人,小人當真是佩服你!佩服的五體投地,小小年紀便出人頭地,乃是我這粗人幾輩子都羨慕不來的,你我各為其主,無所謂對錯,前塵往事如水,我牛二便是魂飛魄散,也絕不會怪罪大人。”

張百仁無語,一口一口的喂著酒菜,足足兩個時辰,一桌酒菜才全部吃完。

牢獄之中氣氛壓抑,張百仁擦了擦手,打量著牛二:“可還有什麼臨終遺言!”

“大人,若蘭懷孕了!是我的骨肉,小的只希望大人日後若有機會能照應一把,若蘭沒錯,都是小人的錯,求大人開恩。”牛二眼中血淚緩緩流下,駭人至極,但牢獄中的眾人卻默不作聲,顯然見慣了這種場景。

“好!他日若遇見你的子嗣,本官必然引導其走入正途,為你那尚未出世的孩子取個名字吧。”張百仁道。

“就叫……牛若悔。”牛二哭嚎著道。

瞧著牛二哭啼,張百仁輕輕一嘆,轉過身對著兩位神祇道:“有勞二位尊神出手。”

“無妨,這般漢子實在是天下少有,令人敬重,我兄弟二人都不好意思出手了,只是聖命難違啊!”其中一位神祇無奈道。

二人神光流轉,將牛二罩住,只聽得一陣陣慘叫傳開,牛二身子抖動,聲音震動詔獄,攪得詔獄不得安寧,妖獸瑟瑟發抖。

足足持續了一盞茶的時間,才見兩位神祇停下手,此時牛二已經氣絕身亡,屍體冷卻。

“好生厚葬了,是條漢子。”張百仁吩咐左丘無忌一句。

聽了張百仁的話,左丘無忌連連點頭,然後轉身離去。

“二位尊神可有收穫?”張百仁道。

“這小子倒是一個痴情種子,他的記憶似乎被人做了手腳。”一位神祇道。

“不過好在咱們兄弟心細,發現了一條線索,回去面見娘娘再說吧。”

“請。”

張百仁領著兩位神祇回到永安宮。

“三河幫?”蕭皇后眉頭皺起。

“這就是唯一的線索,剩下全是這小子習武、還有一個女子的記憶。”神祇道。

張百仁聞言站在那裡,不知道三河幫是什麼東西。

“二位尊神請回,此次有勞了!”蕭皇后打發了兩尊神祇,轉頭看向張百仁:“三河幫是什麼勢力?”

“下官回去一查便知。”張百仁道。

正說著,忽聽內侍稟告:“娘娘,楊素大人請見。”

“宣他進來。”蕭皇后道。

楊素風塵僕僕走入大殿,對著蕭皇后一番見禮,然後道:“不知運河圖紙可有線索?”

“大人可曾聽過三河幫?”張百仁道。

“三河幫?”楊素搖搖頭:“想來是無名之輩,不然軍機秘府不會忽視。”

張百仁在大殿中走了一圈:“此事涉及到運河圖紙,不容輕視,下官還要親自走一遭,否則心中難安。”

“無妨,你儘管出手就是,出了事情本官替你擋著。”楊素一笑。

“陛下在江都如何?”蕭皇后看著楊素。

楊素聞言面色一滯,這話就尷尬了,楊素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該怎麼說。

難道能當著皇后面說陛下酒池肉林,日日歌舞笙簫,美人無數好生逍遙自在快活嗎?

“陛下龍體安康,在江都巡視百姓,有勞娘娘掛念,倒是無礙。”楊素模稜兩可,迎著皇后嚴厲的目光,低下頭不敢亂說,心中苦笑。

皇后寬厚,自己得罪了倒沒什麼,頂多是以後被穿小鞋,要是被陛下知道自己在背後亂嚼舌頭,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