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

她從來沒有見過那麼溫柔,和煦的男人,他的一舉一動,就像是磁鐵一般的,牢牢吸引著她,讓她為之傾倒。

她將錢袋放進袖中,而後大呼一口氣,惦著腳尖,在石子小路上輕輕的旋轉,美妙的身姿,如同蝴蝶一般輕盈。突然,有東西從她身上掉了下來,她側身看,趕緊蹲下將那銀

簪抓了起來。

“夫人呢?”冷冽的男聲,讓如水蹲著的身體一個踉蹌。

她順手將銀簪放進袖子,恭敬站了起來,“在房裡。”

老天,這男人的氣勢,可真讓人受不了,也難怪自她來冥王府,就沒見蕭初燻給他過什麼好臉色。

蒼寒魂剛下朝回來,一身黑色朝服,上面是用金線繡成的龍,張牙舞爪,讓他整個人更顯霸氣。

聽說蕭初燻在房中待著,他便不再理睬如水,徑直走開了。

*

被暖陽沐浴著的蕭初燻,整個人被鑲出一道微黃的邊來,她此刻專注於手下翻轉的針線,微微側著頭,一縷髮絲俏皮的從額頭上滑了下來,讓她清麗的臉,顯得調皮了些許,

白皙的臉上,光芒均勻暈開。因溫暖而漸漸升騰起的緋紅,將她的臉蛋,裝扮的如此迷人,她的唇,不點而朱,此刻微微的撇開,露出溫暖的笑意來……

他雙手背在身後,站在門口的陰影中,竟是看的痴迷。

他看見她溫暖的模樣配著身後開得肆虐的臘梅,心中,被異樣的情緒填的滿滿,一種充實感,從腹中升起。他從不知道,原來只是這樣靜靜看一個人,也可以如此滿足。

“唔……”蕭初燻不小心紮上自己的手,吃疼的呻吟了一聲。

而後,手便被人霸道的扯了去。

“你……”蕭初燻見是蒼寒魂,便彆扭的要將手撤回來。

豈料,他卻是牢牢鉗住她的手腕,紆尊降貴的蹲下,堅決的為她吮吸著指尖被針扎出的血滴。

這實在,是太過溫情的畫面。倘若,不是發生在這些事情之後。

直到蒼寒魂放開她的手指,她也沒有再說一句話。

他站起來,也閒適地坐在了她的旁邊,看見她腿上放的衣服。

“你來幹什麼?”她冷冷的問他。

他勾起嘴角,笑容卻未至眸子,“這本來就是我的臥室。”

她抱著衣服站起來,“那我搬出去!”

他及時抓住她的手,“不要一直耍脾氣!”

耍脾氣?她氣急的扭身來看他,“究竟是誰在耍脾氣?”

他似是迷惑的一笑,“難道是我?”

她怒道,“沒耍脾氣,何苦困我在這裡?”

他恍若未聞,一使力,將她拉到他的懷中,將臉埋在她的髮絲間。

“你做的是什麼?”

蕭初燻這才想起懷中的衣衫來,“關你什麼事?”

他突然悶悶道,“早知道,就一輩子,不洗掉你臉上的脂粉了。”

蕭初燻身子一僵,不懂他這是什麼意思。

不洗掉脂粉,她還是那個人人厭惡的賤婦,隱藏著真性情,任他一個人去窺探,去琢磨,仿若,她就是屬於他一個人的!如今洗去了脂粉,恢復了容顏,脾氣又倔又冷,本來

溫暖的笑容,看見自己,便冷成了冰山,害他只能在暗地裡,才能看見她溫柔、煦暖的一面。

更可惡的是,他竟然連她倔強、堅韌的一面,都覺得有趣了。

“這是什麼?衣服?”他將頭探出,伸手,摸上了那件未完工的衣服。

蕭初燻被蒼寒魂莫名其妙的話語弄得心煩,便扯回了衣服,同時掙脫了蒼寒魂的束縛,站了起來。

“我贖我的罪孽,關你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