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來,丁俊和杜雲生也略顯尷尬。

丁貴和福旺也都在,福旺第一個發現福妞,一看見福妞便想大喊,但是想到自家妹妹現在男兒身份便和張氏小聲道:

“俺妹回來了。”

張氏一看福妞現在都吃了晚飯才回來,臉色一下子又陰沉不少,站起來扯過福妞就道:

“俺就知道你性子野,咋到現在才回來,俺聽福旺你還上大街做生意,要是遇到壞人咋辦呢,不行,你今天就給俺回村裡去,在家好好待著,給我從新開始學刺繡。”

福妞一聽張氏總是纏著她說學刺繡,還總是不讓她做這,不讓她做那,而且還要她碰她從來不喜歡的刺繡,心裡就覺得堵著慌,不由頂嘴道:

“我都說了我一輩子不碰刺繡,你就想把我關在家裡,我才不回去。”

丁貴心疼女兒,就勸道:“俺看妞妞也沒事,你聽福旺那小子瞎說,妞妞可不是找英子玩去了嗎,哪裡有做啥生意,她這麼小,哪裡會,小孩要玩你就給她玩幾天,然後在和丁俊回去。”

丁貴今天特意沒帶張氏去街上,就是怕張氏看到福妞生起氣來,直接打聽到丁俊住的地方所以一起過了來,而且現在張氏也不會再去街上,所以也就撒了謊,只是要看福妞的配合了。

福妞不知道丁俊和杜雲生也是和他爹一個說辭,又或許被心裡的不滿慌了神,直直反駁道:

“才不是,我就是上街賣東西去的,而且我和福英每天都有賺錢,你們為什麼不讓我做,我就是不想學刺繡,我就是要做生意。”

張氏沒想到福妞還頂嘴,潑皮性子上來讓張氏也是怒火上頭罵道:

“你個姑娘家,天天拋頭露面像啥話,你看鎮上哪有姑娘家做生意,姑娘家做生意拋頭露面那都是窯子裡的,你也想站街和她們一樣不成,你給俺回去!”

福妞愣愣的看著張氏,只覺得眼睛發酸,她拼命的把眼淚憋了回去,只是語氣哽咽,看著張氏狠狠道:

“你在心裡,難道你的女兒就是那樣不要臉的人不成,我想賺錢,不都是為了這個家,想讓你們過得更好?哥哥上學堂都沒有錢,家裡每天下地,你們累到晚一年到頭連頓肉都吃不上,我才不要這樣,我不回去,我再也不想回去過窮日子!”

啪!

一聲脆響,福妞覺得左臉一疼,隨即火辣辣的疼立馬蘊開。

“俺家窮,俺家能窮到讓俺家娃自個兒上大街露臉貼補家?你讓俺和你爹心寒啊,妞子,俺們就算賣就算自個不吃也餓不到你,你嫌棄俺家窮,想過你大小姐頓頓吃酒吃肉的日子你就去做你的生意,俺家可沒養你這大小姐,福旺,孩子他爹,俺們走。”張氏一雙眼睛落下淚來,看也不看福妞,就走出院門。

早秋的風涼絲絲的,福妞只覺得自下而上一股陰寒,卻再也寒不過心裡,臉頰滾燙,眼淚落在上面絲毫沒有溫度,耳畔嗡嗡響,似乎有人說著什麼,但是她聽不見,她真的聽不見。

她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她一心為家,賺錢為了爹孃,拋頭露臉有錯嗎?

她每日每夜想點子,熬夜做工,想賣點錢,有錯嗎?

她不過想讓家裡吃好點,蓋個房子,不讓村裡瞧不起,有錯嗎?

“福妞!福妞!”丁俊看著福妞捂著臉愣在那裡,也不管院子裡面的人都出來看,直直覺得福妞現在這個樣子可怕至極,像一剎那失了魂,他擔心的一把把福妞抱起來進了屋,又叫杜雲生去拿涼水。

杜雲生也是被張氏那一巴掌嚇了一跳,但是他比較冷靜,張氏現在把福妞的身份說了出來他們這裡怕是不能再住了。

“妞妞,你說話啊,臉是不是很疼,你要哭就哭出聲來,不要憋著,我知道你難受,咱哭出來就沒事了。”杜雲生幫著福妞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