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你認識的人這麼多,想找個像我這樣能寫點東西的人一定不少。”“

“也許吧。”

聞的回答像不經意的隨口,這麼生疏嗎?頤頤和聞之間的關係就止僅止於此?她忍不住問:“塗莎不在?”

聞的臉上浮現頤頤沒見過的淡然冷漠,殘酷地嘲諷:“不曉得沉溺在哪個新歡的懷裡。”

故作坦然的刻薄表情,頤頤卻猜得到聞的內心其實正在滴血。她不解,聞跟莎應該是極相愛的不是?為什麼才短短几天,就可以由熱到冷,完全不近常理?

門口有聲響,鑰匙的聲音在碰撞,門被開啟,是莎回來了。身上凝著微醺的氣息,唇角還留著剛才狂歡時的笑意。

“咦!鍾小姐。”莎先打招呼,隨手摘下腳上的高跟鞋。

“我來還資料。”頤頤暗暗叫糟。她之所以挑這時候來就是因為莎不在,哪曉得莎在這時候回來。

“啊,沒關係,你們忙你們的。”莎甩下皮包,光著腳去開冰箱門,如同往例拿出一瓶礦泉水就著瓶口灌。

聞從莎一進門,就冷眼望著她,一種森冷的安靜,掩不住那深沉星眸中的一抹風暴。

“有人找你,”他冷淡說。“電話留言。”

“是嗎?”莎漫聲應,隨手按下答錄機,錄音帶倒帶的聲音嘈雜了一會,播出的是個陌生的男聲:“,只想告訴你,你令我失魂樂魄……還有,我想你。”

太熱情的聲音,潛藏著壓抑不住的著迷,字句中的曖昧……一切都太過明顯,頤頤終於明白聞情緒低落的原因。

“喔,這個。”然而莎只是笑了笑,若無其事地聽完它。

“為什麼把這裡的電話告訴你外面的那些男人?”聞抿唇,臉上的臉色已經愈來愈難看。

“因為我不想瞞你。”莎不解釋,不辯解,出奇地坦然。

聞的臉白如冷瓷,唇失了血色,無情諷道:“這就是你所謂的誠實?”

莎靜默地揚起眼神對上他的,似乎對於這種場面太過熟悉,熟悉到厭煩。“怎麼?又要吵架?我以為我們已經說好了。”

厭煩的肯定不止莎自己。聞的眼神變得冷漠,臉色陰鬱:“說好什麼?要我隨便你在外面跟男人胡搞?”

莎妍麗的眼眸瞅著聞,從她眼中流露出的真情絕不是假,但她仍慨然道:“我說過,不管我在外面認識什麼人,我對你的愛從來沒有變過,你為什麼總是不懂?”

一旁默不作聲的頤頤,在聽見這些話時顯然了。這難道就是聞與莎之間的愛情模式?但愛情不都是自私難以分享的?否則天底下就不會有那麼多失戀故事了。

聞僵冷的眼眸緊迫逼人:“我從來沒有認同過你這種謬論。”

莎深吸一口氣,那個性化的臉緊繃著,顯得稜角多了。是氣怒還是失望?她低嘆:“聞,舊事又重演了。你要我走?”

糟就糟在這,聞從來不想讓莎走。但一次又一次,他們總有相同的缺憾結局,永遠他的付出都只是虛空。新愁舊恨,他的舊傷口似乎一一在他身上裂開,一條條細細的割傷都開始流血……聞再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朝莎吼:“為什麼你永遠不明白我要的是什麼?”

莎冷清低笑:“你又何嘗懂過我?”

聞有幾秒鐘的茫然,半晌,卻唐突地爆出一陣狂笑,這笑聲聽來如此忿怒而可怕,頓時戛然而止,他強迫自己把視線從莎身上移開,冷絕地重重吐出兩個字:“你走。”

“我也沒辦法留下來了。”莎更冷,已經拿起了她的皮包。

“幫個忙,”聞強自冷漠地哼,忿怒顯然在燒灼著他,他費力地在控制自己的驕傲:“下次寂寞的時候,不要再回來找我!”

莎拎起皮包,什麼也不帶,正穿回她的高跟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