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冷靜,我已經冷靜太久,連君瑋都覺得我有時候太過,太沒有自尊。

他不是說我像個小孩子?

反正我就是個小孩子,像小孩子一樣鬧脾氣也沒怎麼。這一刻和他摟在一起讓我如此難受。可他還敢在我耳邊讓我不要胡鬧。

從來不知道自己有這麼大的力氣,他有這麼大的力氣,我更用力地掙扎抵抗:“反正我做什麼你都生氣,看到我你就覺得很煩心是不是,不如眼不見為淨,我已經很累了啊,你讓我離開靜下也不行嗎,你怎麼這麼惹人厭啊,說不定我想通了就不會纏著你了,我、我……”

突然地,整個屋子就安靜下來,唇上柔軟的觸感讓人時間放棄所有反抗,而那觸感還在不斷加深,竟讓人有溫柔纏綿的錯覺。良久,我聽到自己的聲音:

“你在,做什麼?”

他的唇就貼在我耳廓:“在嫉妒。”

我止住嗚咽,愣道:“什麼?”

他離開我一些,拾手幫我擦眼淚:“不鬧了?”

我躲開他:“剛剛那句話,你再說一遍。”

他靜靜看著我:“我在嫉妒。”

我睜大眼睛盯著他,搞不懂情勢怎麼突然就這樣急轉直下,只覺得天底下再沒有比這更離奇的事了:“你說……你說你在嫉妒?可怎麼會?你、你不是不喜歡我,覺得我很煩嗎?況且都說了我只是在和君瑋鬧著玩兒啊。”

他撫著額角嘆了口氣:“我什麼時候說過不喜歡你,覺得你很煩?”

我想了想,他好像的確是沒有這麼直白地說出來過,但還是立刻找到反駁的話:“可你也沒有說過喜歡我。”

他看起來像是要把我一把捏死:“你的神經到底是有多粗,我喜不喜歡你,你感覺不到嗎?”

我往後退了一步:“感、感覺不太到……”

他揉了揉額角:“算了。”手放下來時語聲卻變得嚴厲,“可這麼大的人了,專門跑去找別人鬧著玩兒這種事,你覺得合適嗎?要鬧著玩兒怎麼不來找我?”

我委屈道:“才沒有專門跑去找君瑋玩兒,今天本來是請了人來教我成年女子的風姿禮儀,但是她沒有教好,我就和君瑋商量要模仿練習我母親平素的儀態。你不是就喜歡那樣的女孩子嗎?”

毛巾放在一旁,幫我擦臉的手頓了下:“……誰說我喜歡那樣的女孩子?”

我瞪著他:“你說的啊,你說我還是太小了!”

他的手指再次撫上額角:“那句話不是那樣理解的。”

我斜眼看他:“那是怎麼理解的?”

他沉默了一會兒,突然一把將我抱起來:“好了,今天折騰了一天,你也哭得很累了,早點睡覺。”話罷將我放在床上,還掖好被角。被這麼一通搶白,我也忘了自己剛才是在說什麼。

看他起身就要走,趕緊拉住他衣襟:“那你要留下來陪著我,不然我睡不著。”

他居高臨下看著我:“你不是說我很惹人厭嗎?”

“誰說……”我將頭偏向一邊,“也不是說不惹人厭,那你走吧。”

他笑了一聲.卻躺下來隔著被子抱住我:“口是心非。”

我轉頭看著他近在咫尺的眉眼,認真道:“我睡著了你就可以走了,我想和你多待一會兒啊。”

窗外的月光照進來,心裡像是一塊大石頭落了地。終於,終於還是做到了。

他的側影籠在月光中,原來倘若在殉國之前遇到,我們┗崾欽庋�?

察覺到我的視線,他笑了笑,手指撫上我眼瞼,幫我合上眼睛,溫熱的唇在我額頭上輕輕一點,似春風呢喃:“睡吧。”

最後一句話,我想要他這麼對我說,在我耳邊輕輕一聲,阿拂,睡吧,我就可以滿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