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喝酒。昨晚,我是喝了一兩杯,但……”

“我們稍後再談這個。現在,我想你該去跟客戶道個歉。”她話剛落音就從我身邊一閃而過,她的緊身褲摩擦得簌簌生風,彷彿在嚴正告誡我快閉嘴。

我艱難地走到格瑞爾和客戶前。一看到我,他們立刻不作聲了。我擠出笑臉,說:“你們好,我很抱歉我錯過會議了,我有件私事必須得辦,我真是非常抱歉。”

接下來的幾分鐘,所有人都不說話,只看著我。

是格瑞爾打破了沉寂:“你這西裝不錯。”

我正想說謝謝,但突然反應過來——她是在諷刺我,因為這西裝是我昨天穿的那件,而且看上去幾個星期前就該送去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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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有個客戶清了清嗓子,看看手錶,說:“我們該走了,還得趕飛機。”於是他們齊刷刷地從我身邊走過,隨之而去的還有他們的條紋衫、公文包和行程表。格瑞爾輕拍了每個人的肩膀。“再見,”她在他們身後歡快地尖叫道,“旅途愉快。沃爾特,蘇,代我向小寶貝問好。下次見面時要告訴我那個針灸醫生的名字哦。”

片刻以後,格瑞爾和我坐在我的辦公室裡——談話。

“這不僅僅涉及到你,還涉及到我。這影響到了我,我們是一個團隊。可是因為你那一半沒做好,我就得遭殃,我的工作就會受牽連。”

“我知道,我真的很抱歉,我最近實在焦頭爛額,我也很想戒酒,但是有時……是的,我給弄糟了。”

這時格瑞爾冷不防地抓起我書架上的艾迪獎盃,猛地砸向她對面的牆。“難道你不明白我在說什麼嗎?”她扯著嗓子尖叫道,“我在說你在拖垮我們,你毀的不僅是你的事業,還有我的。”

她怒氣沖天,頓時使我啞口無言,我沉默地盯著地板。

“看著我!”她命令道。

我看著她,她憤怒得太陽|穴上青筋暴突。

“格瑞爾,聽著,我說了我很抱歉了,但是你有點太誇張了。這不會毀掉任何人的事業,人們有時會開會遲到,有時乾脆就全錯過了,這種事情很平常。”

“但這種事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沒完沒了。”她啐了口唾沫。她的金髮,冷冰冰的金髮一絲不苟,這突然激怒了我。按理說這頭髮毫無出格之處,可不知何故,我此刻卻覺得它面目可憎,讓我氣不打一處來。

此時此刻我真想拿個獎盃也砸她一下。“冷靜下來好嗎?天哪,你真是瘋了。如果我真這麼一團糟,那你說說為什麼我們還這麼成功。”我說。我抬起手,繞房間做了個動作,彷彿是說,看看這一切!看看我們一起打下的天下!

格瑞爾瞥了眼天花板,又看看地板。她深吸了口氣,然後撥出來。“我不是說你不夠好,”她心平氣和了下來,“我是說你有問題,這影響到了我們雙方,我很擔心你。”

我雙手抱胸,直盯著她身後的牆看。我迫切需要停頓片刻,我的意識已陷入一片可怕的空白。我痛恨對質,雖然事實上我就是這麼長大的,並且相比我父母而言,我與人對質的水平是青出於藍。實際上我的父親更倡導叫嚷和喊罵,所以可以想像我也很擅長這個。但此刻我卻紋絲不動,只是呆若木雞地盯著牆——我並不是在懺悔,我沒有多少罪惡感,也沒有因被揭發而羞愧。我知道我喝酒太多了,或者在別人看來太多了。但這就是我的一部分,就像說我的胳膊太長一樣。我又能怎樣奈何得了呢?我盯著牆,反而越來越憤憤不平。這裡是曼哈頓,每個人都喝酒,才不會像格瑞爾這樣保守無趣,而且他們過得更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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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節:那些該死的蛋(4)

“我只是有時喝的有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