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分兩個地點發放,聽說每處都用不少於三千石的糧食。昨天晚上,東家讓我去大條街那個派糧地點,在那裡搬的糧食,當時找的是府衙捕頭汪顯,由他放我們進去。東城那邊,東家是讓米行裡的高明飛去的,另一處派米的地方,東家是讓嚴五去的。小人所言全部屬實,沒有半點虛言。”

劉琮一五一十地將所知情況全部說明,嶽肅聽罷,點了點頭,又問道:“前前後後,你們一共拉了多少糧食回去。”

“應該能有三千四五百石吧。最初的一千多石,我們是送進了知府府庫,後來拉的糧食,才送回米鋪。”

這話一出口,下手坐著的孟華德登時就火了,他忍不住大聲喝道:“胡說八道,什麼時候有糧食送到知府衙門的府庫?你分明是蓄意誣陷。”

著,他衝嶽肅一拱手,又道:“大人,千萬不要相信這小子的胡言亂語。”

“孟大人,這裡是本部院的行轅,本部院審案,還沒有你插嘴的資格。給我老實的坐在那裡旁聽,他是否是誣陷與你,本部院自會查清楚!”

嶽肅冷冷地瞪了孟華德一眼,隨後看向劉琮,問道:“你說有一千多石糧食運進了知府府庫,這事都誰知道,是誰與你一起去的?”

“回大人,現在堂上跪在的護院,基本上都去了。而且,小民還知道孟大人為什麼讓我們將糧食先送到他那裡。”劉琮現在已經是豁出去了,說出前面那些,便沒有了退路,倒不如把什麼都抖出來,如果能扳倒孟華德,自己可能還有一條活路。否則巡撫大人一走,自己馬上就得死。

“哦?為什麼呀?速速說與我聽。”

“是這樣的,災情剛爆發的時候,水路不通,許多米商都沒有庫存那麼多糧食,一時間糧食全都賣空了。我們東家見有機可乘,就找知府大人商量,將府庫存的一千多石糧食全都運了出來,以往日五倍的價格出售。去府庫運糧食的時候,也是小人帶隊去的,所以知道這一底細。”劉琮直截了當地答道。

“好呀,竟然還有這麼一檔子事。”嶽肅看向孟華德,冷笑道:“孟大人,您真是做的好生意啊。地方遭災,你不思賑濟災民,反而挪用朝廷公糧,為已斂財。你可知,這該當何罪?”

“大人,這都是此人的一派胡言,大人千萬不要相信。下官自茲位以來,一向是一心為公,哪敢做出這等事,求大人明察,還下官清白。”孟華德現在都不敢坐著了,連忙起身離座,大聲刨白。

嶽肅輕笑一聲,說道:“孟大人,你真的是一心為公嗎?”

“下官敢以頂上烏紗擔保,確是一心為公。”孟華德堅定地道。

“好!你先坐下,本部院接著審。你若是真的一心為公,本部院還你清白,要真的做出這等事,別說你的烏紗,就連你的腦袋,本部院也一起收了!”

完,嶽肅再次對劉琮說道:“你去府庫拉糧、送糧的時候,都有誰在場,府庫那邊,是誰給你開的門?”

“回大人,去府庫拉糧、送糧的時候,也是我們這些人,負責開門的,是府衙的主簿謝大人。”

“很好!童胄何在?”

“屬下在!”

“你立刻持火籤,帶人分頭前往東城囤糧之所,提押府衙捕頭馮志,清軍廳捕頭常大寶,守備衙門把總焦括;大條街派糧之地,提押捕頭汪顯;知府衙門,提押謝姓主簿。”

“屬下遵命。”

童胄取來火籤,點了上百名護軍,分頭前去提人。巡撫衙門叫你來,誰敢不來,敢不來的便是造反。

嶽肅這頭,也不閒著,望著堂下的一眾護院,說道:“剛剛劉琮的話,你們也聽到了,他說的是否屬實呀?在回答之前,別說本部院沒有提醒你們,欺瞞本部院便等同欺君,一旦查實所言有假,定然滿門抄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