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縣委辦的皮主任。”皮江成身後的一個年輕人立刻出聲糾正了阮家棟的稱呼。

皮江成揮了揮手,很有風度地制止了他的話,轉而很是親民地對阮家棟說道:“阮老師,這是我犯了官僚主義了。您這兩年的事情,我也是才知道。這個欺壓您的混混我馬上讓派出所的同志把他抓起來!”

他說完揮了揮手,身後一個穿警服的人立刻把孫寶良拖了出去。孫寶良沒搞清楚狀況還在那邊叫嚷著:“皮主任,我……我是幫樂少辦事的!樂少……”

接下來的事情,那是按部就班的演出了一場“包青天下鄉”。不但懲治了鄉村惡霸,更是平易近人地來到阮家棟家裡閒話家常。看到他癱瘓在床的妻子,還給了幾百塊錢。

皮江成在聊天閒談中看似無意地提起了餘荷:“阮老師,我還記得當年你送到縣中去的那幾個優秀學生,其中的第一名是個女娃娃,叫……”

“餘荷!”阮家棟對餘荷的印象很深,那是他教過的最好的一個女學生。當年披紅戴花送學生去縣中上學的場景,阮家棟記憶猶新,可惜後來聽說被家裡逼著輟學了……

皮江成笑著說道:“我前兩天看到她了,她現在在外邊賺了大錢回來了。她哥哥前些日子出了車禍住在縣醫院裡……”

足夠地資訊已經傳遞給了阮家棟,皮江成已經完成了任務,坐了一會兒走了。皮江成走後,阮家棟的心緒起伏不平。這些年他受得苦,他算是受夠了。他知道自己之所以一直被孫寶良欺辱,就是因為欠了管小樂三千塊錢。要是把這錢還了,他也就解脫了。

可他當初已經把所有能借錢的親戚朋友都借遍了,要再借三千塊錢也真是沒地方借了。今天皮江成說的訊息,對於阮家棟來說,無異是指了一條明路。他可以找自己的學生餘荷去借錢。餘荷賺了大錢的訊息是皮江成說的,對於他來說皮江成是政府的幹部,自然是不會騙他的。

可唯一的難題就是他抹不開這個面子……

糾結了整整一天,晚上躺在床上還在思慮著這件事。終於在天矇矇亮,雞打頭遍的時候,阮家棟下定了決心。

他一大早就坐上了青川鄉去橋莊的班車。到了醫院之後,他才發現,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找餘荷他哥哥的病房。就在這時有一個自稱是雙坳溝村的年輕人,“認出”了阮家棟。

“……您說的是我們村的那個餘家的餘堅大哥吧!你可以去服務檯問問,雙坳溝村的餘堅住在哪個病房,人家就會告訴你了。”這個年輕人熱情地給了阮家棟一個“正確的指引”。

很順利的找到了餘堅的病房,阮家棟進門之後,一眼就被餘荷認了出來。

“阮老師!您怎麼來了?”餘荷對於阮家棟的到來十分意外。不過出於尊師重道的傳統,她立刻就迎了上去。

阮家棟在餘堅的床邊坐了下來之後,問了問病情。閒聊了一會兒之後,阮家棟幾次想開口借錢。可看到餘堅躺在床上的這個樣子,又有些說不出口。憋了一會兒之後,他還是起身告辭了。

“我是聽人家說,你哥哥在這裡住院,順道過來看看……就看看……”阮家棟的這話,說實在的,很難讓人相信。他既然是來探病的,可雙手空空也於理不合。

看著阮家棟消失在病房的背影,餘荷心裡面總覺得有點怪怪地。阮家棟突然來探病,但又好幾次欲言又止。這種種古怪地情形總有些費解。想來想去總覺得阮老師今天來是有事!

餘荷便和尹小萍說了一聲後追了出去。

“阮老師,我送送您!”餘荷在住院部底樓的大廳裡追上了阮家棟之後,對他說了一聲之後,就跟著他往外走。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看似閒聊,但餘荷卻一直在試探著阮家棟今天的來意。終於她把阮家棟想著她借錢的事情追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