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有的教育還是要有的,並不十分寵溺。

林秀貞拎著另一邊,重量都壓在自己這邊,只讓林君輝扶著一邊的籃子提手,就相當於是讓林君輝幫忙了。

姐弟兩個剛出門,就遇見正好回來的林仲修:“你們兩個是去哪兒呀?”

“二伯,我們去學堂,給哥哥們送點心。”林君輝仰著小臉兒,笑的傻呵呵的,林仲修看著也忍不住笑,伸手在那肥嘟嘟的臉頰上捏了一把:“君輝真是懂事兒,都知道給哥哥們送點心了,那就快去吧。”

“爹,我在廚房留了點心,你等會兒用些,娘還沒回來呢。”林秀貞忙說道,過兩天就是端午節了,劉珍珠一早就和隔壁的高大嫂去鎮上買東西了,估計要到中午才回來。

林仲修又伸手揉了揉林秀貞的頭髮,笑著點點頭:“我知道了,你三叔呢?”

“三叔一早去地裡了,今兒不是輪到咱們家澆地了嗎?三叔一早就過去了。”到六月麥子也該成熟了,這段時間也一直沒下雨,村子裡的人都自己開始澆地。他們村子附近沒河,定河雖然在懷縣有支流,但恰好是在縣城經過,他們村是在縣西,太遠了就用不著了。

這會兒可沒有什麼抽水泵之類的東西,都是從水井裡打了水,挖了溝渠通到地裡。正因為這樣,地裡的水井不少,要麼是幾家田地挨著近的,在中間合夥打個水井,要麼是自家地很多,就像是林家,幾十畝的地,那就自家打了水井用。

平常不用的時候,水井上面都是蓋著大石盤的,生怕誰家的孩子會不小心掉進去。用的時候,就得有人在水井邊幹活兒,源源不斷的將水打上來,再拎到地裡一點點兒的灑水澆地。

工具不給力,澆地這事情就成了大麻煩事兒,不得不得已的時候,沒人會想來弄這個。林秀貞也是在這個年代生活三年,才更加深刻的理解什麼叫做看天吃飯了。

林仲修聞言就皺了皺眉,不過,他也沒和林秀貞商量這些事情,只拍拍她腦袋:“好了,你們快去學堂吧,一會兒晚了,就該放學了,到時候你做的點心就用不上了。”

林秀貞忙點頭,帶了林君輝去學堂,正好趕上中場休息,現在老爺子上課就是上午兩個時辰,下午兩個時辰,中間會有一炷香的休息時間。

“秀貞你來了?又給你哥哥們送點心?”何沐陽正在和張嘉楠湊在一起說話,見林秀貞進來,扔下張嘉楠就晃了過來。伸手揉了揉林君輝的腦袋,笑眯眯的低下頭和林君輝說話:“你爺爺在前面的書房裡,你哥哥們也在。”

林君輝靠在林秀貞身上,他在家人面前很是活潑好動,但一到外面,就有些內向,這學堂他也不過是來了幾次,何沐陽和他說話,他還有點兒不敢接。

張嘉楠,就是張鐵柱,三年前張鐵柱的爹孃和柳大毛的爹孃都去求了老太爺,說自家孩子的名字不好聽,想改個名字,馬上就要上戶籍了,正好能用上。

於是,張鐵柱就改成了張嘉楠,柳大毛改成了柳昭,柳二毛改成了柳昀。

“今天帶的什麼點心?”何沐陽也不在意,低頭看林秀貞手裡拎著的小籃子:“有沒有多的?有多的就分我一些呀。”

張嘉楠粗聲粗氣的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要不要臉啊,那是秀貞給先生和師兄們送的點心,那麼一個小籃子能裝多少?你還像蹭幾個,回頭就不夠吃了,你不自己帶了有吃的嗎?”

村子裡的人見林秀貞天天往學堂送點心,自家小子回去也喊餓,就覺得讀書可真是耗費精力的事情,所以,幾乎每個人出門前,都要被塞上一個饅頭或者一個菜餅什麼的。

何沐陽家裡也不窮,幾個村子就這一個大夫,水平還挺高,家裡也小有餘錢,何沐陽自己帶的是肉餅,張嘉楠笑嘻嘻的說道:“或者,你不想吃你的肉餅的話,就給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