犧牲一個東鄉不算什麼。”

蕭秦沒有說話,心裡卻“咯噔”一下。

亭子邊懸掛著一排鳥籠,五顏六色的鳥兒蹦來蹦去,嘰嘰喳喳,惹人喜歡。

曹叡開啟一隻鳥籠子,伸手捉住小鳥,逗弄了幾下,說:”天地萬物都是朕的,朕讓誰生誰就生。”

手指一鬆,小鳥一挫身子,射向天空,失去了蹤影。

“朕要誰死,誰就要死!”

曹叡猛地拔出蕭秦腰間的劍,斬向那排鳥籠子,轉眼間,竹籠殘破細羽紛飛。籠中的小鳥有的被砍斷身子,有的被砍斷腦袋。曹叡扔下沾有鳥兒羽毛和鮮血的劍,一步步走出亭子,留下渾身冷汗的蕭秦和幾隻殘破不全搖搖晃晃的鳥籠子。

鳥兒破碎的軀體漂在水面上,隨著水波起伏,血一絲絲地滲進水中,引來魚兒爭相啄食。一顆小小的頭顱也漂在水面上,眼中還有一點光輝,不甘地望著剛才同伴消失的茫茫蒼穹,那片自由的藍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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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軟的柳條沒有因毒辣的太陽收斂它的放縱,在微風份額撩動下搖擺著它們的軀體,油綠的葉子也不甘平靜,在風中翻飛不已,發出“呼啦啦”的聲音。

龍焰靠在柳樹上,看著擺動的枝條,聽葉子被風鼓動的聲音,他面前的這間屋子裡,東鄉公主正在安睡,那支箭只是洞穿了她的肩膀,並未傷及五臟六腑,稍加休養,很快就可以痊癒。龍焰始終不明白,何以自己如此冷漠絕情,在最後關頭,東鄉還是義無反顧地替他擋箭,或許真如她所說,她只是嫁到樓蘭來,宮廷裡的一切跟她無關。

屋裡傳出一陣咳嗽,龍焰衝進屋內,掀開珠簾。

東鄉正趴在床頭咳的厲害龍焰一隻胳膊托住東鄉,另一隻手輕拍她的後背,終於,她止住了咳,呼吸漸漸平穩。

龍焰正準備扶東鄉躺下,不料她擺擺手,說:“我想坐一會兒。”

周圍沒有什麼可以墊的東西,無奈之下,龍焰只能坐在床邊,讓東鄉靠在他身上,為了不讓她身子傾斜,龍焰還不得不用手扶住她的肩膀。

東鄉穿著中原的絲綢衣服,衣下白皙的面板若隱若現,頭髮散亂地披在胸前,卻絲毫不影響她的天生麗質,反而將身體線條毫無保留地凸顯出來。

龍焰只覺得胸前溫暖,東鄉身上的香氣不住地往鼻孔裡鑽,懷抱著這樣一個美人兒,龍焰不能不動心,竟有些想入非非,但他很快清醒了過來,使勁將頭扭向別處。、

東鄉覺察到龍焰的異樣,輕輕一笑,道:“沒想到中了一箭才能這麼近距離地接觸一下我未來的夫君,樓蘭的國王。你說說,我美嗎?”

龍焰沒有說話,但是東鄉感覺到他的心跳加快了一些。她又笑笑,問:“如果我不是大魏國的公主,你願意我當你的王后嗎?”

一股暖流滑進心裡,化開了龍風留在他心中不敢信任的堅冰,龍焰不經意間環住東鄉腰,讓她整個人靠在自己身上,下巴輕放在她頭頂,說:“現在,不論你是什麼身份,我都願意你當我的王后。”

東鄉笑一下,忍不住又咳了幾下,問:“現在不怕我有陰謀了?”

龍焰深吸一口氣,說:“這條命本來就是你的,想要的話,隨時可以拿回去。”

屋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在門口停住了。

“魏國使節來到,大王要不要親自去看看?”水修明的聲音

龍焰放東鄉躺下,道:“可能是你的皇兄派人來看你,我去看看。”

東鄉點點頭,微笑著閉上眼睛。

龍焰走到外面,順手關上門,壓低了聲音問:“以往魏國派使節來都是提前有人來通稟,我們好做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