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當然!”

世子笑得越發陰沉,周圍弓箭上弦的聲音一陣響動,林中氣氛越發肅殺凝滯,侍女們的啜泣聲都在這一刻消失無蹤!

疏真手中簪子紋絲不動,心中卻是懊惱憾恨——若是內力尚在,方才一擊,便可扼住他的脖子,以此人性命要挾讓路,又哪來這些枝節?!

此時箭在弦上,彼此逼命一刻,疏真心中夷然不懼,身後卻傳來虹菱的急促喘息聲。

她們大概嚇壞了吧……

疏真唇邊掠過一絲苦笑,凝神片刻,決然抬頭道:“你讓她們安然離開,我便放下利器——否則我收不住手,一刺之下,世子的手臂怕是保不住!”

“你……!”

世子朱棠氣得渾身顫抖,感受到肩上刺痛,猙獰神情中,卻不免**些色厲內荏,“放她們回去通風報信?!本宮還沒有這麼傻!”

“那麼,到你宮門前放人如何?”

疏真不由分說地截斷道:“世子的東明殿,與睦元殿各在皇城外端一角,到了那裡,木已沉舟,就算她們迴轉報信,也來之不及。”

世子轉念一想,略覺有理,於是一聲令下,眾人簇擁著車駕,押送著朝東明殿而去。

車中兩人仍維持僵持之態,世子也曾想過從簪下脫身,無奈疏真左手紋絲不動,一路顛簸之下,終於到了東明殿門的庭院中央。

“可以放人了。”

在簪子威逼之下,朱棠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道。

眾人應聲之下,女眷和僅有的一名侍衛被驅趕著離開了,虹菱雙目含淚,卻是磨蹭著不肯離去。

“你先回去,我要在此地耽擱一會。”

疏真宛如閒庭信步,只要在外流連幾個時辰,這等輕鬆口氣,卻是讓世子越發大怒,“本宮的東明殿,豈容你來去自如?!”

目送眾人離去,疏真別無掛礙,終於收起簪子,微微一笑,壓根不願再回他這等挑釁之言。

朱棠不再收制,卻是如受傷猛虎一般跳了起來,咬牙道:“來人哪,將這賤人給我拿下!”

一聲令下,四周軍士圍逼而來,黑鴉鴉圍了一圈。

疏真孑然一人站於中央,手中別無他物,只有那染了血的簪子,翡翠雙蝶輕盈欲飛,她持在手中,不禁又仔細看了一眼。

風吹過她的衣袂,宛如蓮華初綻,俏生生在一池淤泥中搖擺,四周眾人中終於有人忍不住,伸手抓向她——

碧光乍現!

那人的身形突兀倒下,腦後一處慢慢湧出血來,帶著腥味的血染紅了滿地新綠,所有人的心頭都是咯噔一聲,知道遇上的棘手的人物。

疏真慢慢俯下身,將地上屍身上的腰刀取下,泓然一彎刀刃,被樹間落下的桃瓣落染,隨即呼嘯而出。

又一人倒地。

密密的圍圈彷彿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掌拂動,眾人忍不住想後退,卻終究因世子氣急擺壞的怒喝聲而不敢多動。

正在這劍拔弩張之際,前殿隱約有喧囂聲傳來,彷彿有什麼騷動正在擴大,有人氣喘吁吁奔來——

“啟稟世子,大事不好了……”( )

第四十章 救美

朱棠怒不可遏,嘶聲喊道:“大呼小作做什麼?!”

“世……世子!殿外有一大群兵馬,將我們這團團圍住了!”

來人喘息著,因驚恐而幾不成語。

“什麼?!”

世子只覺一陣目眩,多日來的噩夢難道真成了真?他勉強忍住心中驚恐道:“看清楚是哪一處的人馬?”

“臣……臣等並不清楚,但是守殿衛士好似沒接到任何手令,正在與這群人對峙呢!”

彷彿從泥沼中抓住了一線生計,世子不禁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