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何開始,淮南王和落凌王,賢王,他們三兄弟雖然看不出什麼熱絡的交情,但是每每相逢,總會放懷暢飲,不醉不歸,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當然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落凌王一直遊歷在外,不在京都,否則,這個訊息裡出現的將不止是淮南王和賢王。

“大同丞相什麼時候能夠到達京都?”獨孤韻現在更為關注的是,已經互不往來的大同丞相居然攜家帶口前來奉天,不為國事,只為一覽山川景秀。

“不出十日,應該能到了。”因為青峰一家走走停停,這行程上相應就慢了許多,有些時候,興致來的時候,他們還會在某個地方駐足停留,因而這行程上還真無法斷定。

“雖說不為國事,但是所到之處,讓本地官員好好款待,持別是注意保

護丞相一家的安全,不能讓他們一家在奉天境內發生任何不好的事情。”獨孤韻雖然不信青峰一行真有那麼簡單,但是該做的還是得做,該注意的還是得注意。

此時的大同,已經不是五年前的大同,五年前的大同,一併齊國和楚國,一躍成為了天下最為強大的帝國,雖然連年征戰,但是卻也有著讓奉天以及一些番邦勢力忌憚的大國威力;更何況,經過了墨良用心整治的五年,百姓生活穩定,大同皇帝鼓勵並支援商業的發展,大同的經濟發展猶如那萬馬奔騰般,銳不可當。

大同的軍隊更是不能同五年前等同,五年前的大同軍隊已經足以讓天下任何國家震撼,而今的大同軍隊,究竟達到了一個什麼境地,無人得知,也無人能曉。

這對於國與國之間來說,無疑是最大的也是最致命的關鍵。當然奉天這些年來,在衛國王獨孤雲崢的整頓下,奉天的軍紀也是日益嚴謹,軍隊作戰力也是大步提升,然而隨著獨孤雲崢在軍隊中的威信力的日益加深,軒轅皇心中的擔憂卻更甚。

畢竟,一個國家的軍隊就相當於一個人的命脈一樣,一旦有任何的閃失,這對於一個國家,一個朝廷都是致命的。

衛國王的忠誠度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他的忠誠僅限於對奉天王朝,而並非對於某一位君主。

如果那個人真的以太子的身份回來,那麼他們會選擇誰?會忠誠於誰?

這才是獨孤韻心中最大的疙瘩。

他們對奉天王朝的忠心,日月可鑑,但是他們對青青的擁護和珍惜是否會讓他們同樣的偏向於哪個人。

不是他多疑,而是事實如此,他不敢掉以輕心,更不敢故作糊塗。只因為,身為帝王,他輸不起,也不能輸。

多少個夜晚,坐在御書房的獨孤韻,獨自發呆出神。多少個夜晚,獨孤韻會從睡夢中驚醒,只因為夢到了獨孤絕殤神情倨傲的站在了他的面前,大聲斥責他奪取了本該屬於他的皇位;多少次,他在睡夢中看到獨孤絕殤看著他陰冷的笑,獨孤絕殤的身影看似遙遠,卻又彷彿近在咫尺。

更甚者,他會夢到,雙眼失明的青青總是站在高高的懸崖邊,卻無知無畏的繼續前行。

而他想要開口提醒,卻總是發現自已出不了聲,總是看著青青臨空一腳跌落懸崖。

相同的夢境,相同的心痛和愧疚,每一次都是那麼的清晰,可是,自始至終,他都沒有能夠阻止青青的步伐,每一個夢境裡,他總是做出了同樣的抉擇。

那雙看不到景物的寂靜雙眸,總是淡然而又隨和的看著他,唇角那若有似無的笑容永遠的凝固在了他的夢境中。

每當夢醒時分,他感受到的總是蕭索和無邊的荒涼,說來可笑,他反而更期望,看到的是青青憎恨的目光和仇視的雙眸。或許,那樣的話,他的內心會更平靜些。

五年了,奉天的每一寸土地都捏索了不下十遍,可是關於青青母女的訊息卻依舊音訊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