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銀子,賺了很多銀子沒有花,我也不想去問你這些銀子的下落,但是我只希望你能夠答應我幾件事情。”

段重聽著梁文帝的話,冷汗卻一道道的流了下來。因為段重一直覺得梁文帝絕不簡單,但是沒有想到這梁文帝竟然知道如此多的事情,段重突然有一種感覺,這位帝王是以一個局外人的眼光,去看自己兩個兒子的爭鬥,去看南京城的起起伏伏,去看整個南梁王朝的潮起潮落。而今日,梁文帝找到了段重,並且告訴段重,你做的事情我都知道,是我在一直包容你,而你到了回報我的時候了。

對於帝王之心是最難揣度的,或許仁慈的表面之下就是一顆憤怒和混亂的心。所以段重不知道梁文帝看似平靜的面容下到底隱藏著什麼。更為重要的是,段重並不知道梁文帝知道自己多少底細。因為不論蕭立的事情,抑或是山谷之中的“雪夜鳳凰”,若是被任何帝王知道的話,絕對是不會有好果子吃的,而段重現在只能猜測,梁文帝不知道。

段重醞釀了很久,終於抬起頭來,直視著眼前的帝王:“陛下明眼洞察天下,段重自知無所遁形。只是在陛下說條件之前,我能否問陛下一件事情?”

“你說。”

“大皇子在我大理的那兩年,聽聞陛下病重。只是段重斗膽敢問陛下,您這病情的加重,是不是存在著某些其他的因素?”

梁文帝有些空洞的眼神一下子飽滿了起來,眼中滿是一些很難說清的神色,看著段重半晌,終於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不……。知……道……。”

段重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我問完了。”雖然僅僅是一個問題,段重足以看出,這位帝王對於之前的一場重病,起碼是有著極為厚重的疑心的。為何蕭北平在去南梁的兩三年時間之內,巧之又巧的病情加重,而蕭北定順理成章的成了監國?

梁文帝看著段重:“有時候不論是知道太多還是想太多,都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知道太多的人,往往很早就死了,想太多的人,下場也不會好到哪裡去。”這是一句警告的話語,段重自然知道對面坐著的這位皇帝,給了自己一句極為在理的忠告。所以段重只能點了點頭。

梁文帝看了看段重,繼續道:“我希望你能答應我兩件事情。第一件事,我希望你能夠在我死後,不論是北平還是北定坐在了這個位置上,我希望你能夠保住另外一個的性命。不論是做個甩手王爺,或者是隱居,都隨你安排。”

段重嘆息一聲,這皇帝果然還是對自己的兩個兒子有著一顆慈愛的心,只不過將此事寄希望於自己身上,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當即回道:“這一點陛下請放心。北平跟我情同手足,若是北平有難,我自然不會置之不理,而依照北平的性子,即便最後失敗的那個人是二皇子,我想他也不會痛下殺手的。”

梁文帝點了點頭:“既然有你這一句應承,我也便放心了。我畢竟時日無多,平日裡眾人萬壽無疆之類的恭維也不過是奉承罷了。我終究還是要去的。而我不希望看著我南梁敗壞在我或者我的兒子手中。所以我這第二個條件,便是希望你以後不論手中有了多大的勢力,也不要使南梁覆亡在你的手中。”

段重聽完此話,頓時渾身寒意遍起。畢竟在自己的計劃之中,在南梁和北梁之間相互周旋,最終挑起兩國戰爭,讓蕭立趁虛而入,自己好從中牟利。然而梁文帝竟然突然說出這等話來,實在是讓段重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到底是梁文帝知道了什麼,還是真的如此看重自己,認定了自己必定會有所成就。正所謂聖心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