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魔君沒有同黨吧?”景行止在法寶船中轉了一圈,問。

聶無傷說:“你現在才擔心,晚了吧?”

“我早就擔心了,所以多準備了一段時間。”

聶無傷扭頭瞪他:“你就不怕我沒撐到你們來?”

景行止嘻皮笑臉:“你怎麼會那麼容易死呢?看你全身黴氣,想死都死不了啊,黴女”

聶無傷咬牙:“是啊,沒有你全身都是劍威風,劍(賤)人”

陌天歌看著他們笑,這回見面,聶無傷更放鬆了,會叫她的名字,會這樣跟景行止開玩笑,想必已經完全脫離了松風上人的陰影,重獲新生了。

胡扯了幾句,眾人各敘別情。景行止說,他在風息穀的劍洞閉了十五年關,將紫微散人的劍意瞭解於心,才出關離開,末了,得意洋洋地說,他現在可不怕秦羲了。

秦羲只是笑,這次相見,他當然看得出來,景行止跟以前不同了。原來的他,鋒銳逼人,整個人如一把出鞘的劍。而今的他,渾身的劍意收斂得半滴不剩,但只要他願意,隨時都可以化身為劍。紫微散人真不愧是劍修奇才,不但生前成就驚人,死後還將畢生所學儲存在劍洞,將之傳了下來。

景行止一直說,大機緣都是他們的,他只能跟在後面撿漏,其實,身為一個劍修,無論是陽靈珠,還是朱雀之弓,都比不上紫微劍洞。而且,他之前還得到白虎之珠認主,這可以是連飛飛都沒做到的事。

至於聶無傷,回到雲中,她就閉關參與元魔大法,後來不知怎麼的,讓月影魔君纏上,要她交出元魔大法。

等聶無傷說完自己被月影魔君纏上的經過,陌天歌眉頭輕皺:“奇怪,他怎麼會知道元魔大法的存在?”

“是啊,這也是我想不通的一點。”聶無傷說,“可無論我怎麼問,他都不露半點口風。”

秦羲輕敲指節,說:“你的魔氣十分高深,這是根本隱藏不了的。而今雲中和天極又有了來往,之前極西之事,說不定會傳到雲中去——難道月影魔君知道了你是松風上人的徒弟?”

松風上人修煉的元魔大法,這並不算秘密,天極的高階修士,大部分都知道,而松風上人最後一次出現,就在極西。

“難道是夜霜魔君?”景行止說,“上次雲中來人,只有她回去了,說不定,是她把無傷的情況洩露給月影魔君的。”

聶無傷想了一會兒,搖搖頭:“應該不至於,夜霜與月影兩位都是元后魔修,實力在伯仲之間,月影魔君想搶元魔大法,必定是想突破後期,晉階化神。這樣的好事,夜霜魔君豈會讓給別人?幾位魔君之間,可不怎麼和睦。”

“不是她,那月影魔君怎麼會知道元魔大法?”秦羲說,“雲中上一個修煉元魔大法的人,是那位星落城城主梅風,已經被我擊殺在歸墟海,元魔石碑之事,也沒有洩露出去……”

說到這裡,他突然頓住了。

“楊成基。”陌天歌緩緩說出這個名聲,“元魔石碑之事,鬼方魔君是知道的,所以在歸墟海,他才會秘密潛入地宮,而最後,他功虧一簣,元魔石碑最終被楊成基得到。”

聶無傷一怔:“鬼方魔君隕落幾十年,楊成基不見蹤影,一直沒有聽說過他的訊息……”

陌天歌說:“當日我們從歸墟海秘地出來,就跟楊成基分開了,他究竟去了哪裡,我們都不知道。”

“總不會是被月影魔君抓了吧?”聶無傷提出一個可能,想了想,又否定了,“也不對,如果他被抓,根本就用不著抓我了。”

眾人都沉默了,每個人心中都在思索。

“各位,”凌雲鶴忽然出聲,“你們要探究原因,可不可以等以後?在下來到此地,可不是為了此事。”

“哦,抱歉。”聶無傷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