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麼流淚了?”少年又問道。

“誰說我流淚?你這小不點盡害人,將水澆到我的身上,把水珠說成是淚珠,你以為我是小孩子,和你一樣愛哭鼻子呀?”馬二爺假怒道。

“哦,我還以為二公也會流鼻涕呢。”少年說完又泥鰍般鑽入水裡。

凌家莊依然寂靜,幾盞“氣死風”燈,搖曳得如鬼火一般,那滿院的花樹便如張牙舞爪的鬼怪一般。

這時,莊外的樹林傳來幾聲夜鶯的啼叫,接著又有幾聲啼叫相應和,就如幽鬼夜啼。

“啪”一顆石子掉進凌家莊的大院,莊內依然毫無動靜。

片刻,一道如夜貓般的身影踏上了東邊的紅牆,那雙眸子竟射出如劍般鋒利的光芒,似要割斷園中所有樹木一般。

又等了片刻,莊內依然毫無動靜,便如狸貓般毫無聲息地滑落地面,接著又有一道身影滑落院內,三道、四道、五道、六道……三十三道,終於再沒有黑影爬上紅牆

一道黑影用手指做了一個動作,於是前行都在寂靜無聲中進行。

“撲!”“嗚!”一個黑影倒下,發出悶哼,便再無聲息,黑暗中,只見幾個黑影晃了晃,又繼續前行。

“哧”一聲輕響,又一個黑影“嗚”地倒了下去,這是玩什麼遊戲,才在花叢中走六尺遠,便倒下了兩個。

“六號,三號、四號是怎麼了?”一個黑影傳出聲音來。

“報告組長,中了劇毒之箭。”六號輕聲說道。

“繼續前行,小心機關。”那個被稱為組長的黑影說道。

“啊”一個黑影低呼。

“什麼事?”那個組長輕聲問道。

“我被腳下這草纏住了,好痛,啊!我的腳,我的腳,我……”這個黑影便不再有聲息了。

“什麼事,五號,六號到底怎麼了?”組長問道。

“報告組長,六號被這種毒草纏死了。”五號猶有餘悸地道。

“什麼,怎麼可能?”組長驚問道。

“真的,他已經變成了膿水……啊,我的腳,我的腳。”五號低聲慘叫。

“怎麼了?五號。”組長大驚道。

“這膿水讓我的腳化……化了,我的腳,我的……”便也無聲息了。

“退後,退後,別靠近五號。”組長有些慌亂地道,才走出不到一丈遠,便失去了四名訓練二十年的高手,怎麼叫他不驚慌。

凌家南牆,這時也有幾十條黑影如大鳥般輕躍而過,便不再發出任何聲息,似幾十頭靜待獵物的魔豹,幾十雙如電的眼睛似要照亮黑暗的角落。

西北面都是如此,靜靜的凌家莊,如沉睡的巨獸,而這一群人卻是想吞噬巨獸的小獸。

凌家內院,燈火通明,剛才還充盈著喜氣,可現在,每個人的臉上和心裡都如繃緊的弓弦一般。大堂裡,除門口兩個壯漢之外,只有三個人,一個面色蒼白的中年人,兩個鬚髮皆白的老人,都是一臉肅穆。兩老人把中年人的手一人握一隻,靜靜地坐著。

突然,左邊一位老人睜開雙目,冷冷地電光四閃,恨聲道:“這臭婊子也真可恨,居然能下出這樣的劇毒!”

“是啊,四叔,比我想象的還要嚴重,剛才我不過是安慰一下眾人,讓大家不要亂了陣腳,敵人肯定是有預謀的,這幾天,我老是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也一直提防,但沒想到這女人竟這麼狡猾……”

“莊主,有事就由我們兩個老頭子頂著,你專心逼毒。”右邊的老者恭敬地道。

“四叔、五叔,我們都是深知毒物的性質,這毒是一種殺傷腦神經的毒,並非什麼劇毒,而是一種可使人變成狂人瘋子的藥物。這三種藥物,任何一種都是沒毒的,任意兩種相合都不可能產生毒素,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