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搖頭,指著一身酒氣的男人,說:“現在不只是家庭暴力的問題,你的丈夫涉嫌酒駕,按照相關法律法規規定,是要被處以拘留處罰的。女士請您配合我們執法,協助調查。”看著一臉傷的女人以及這群年輕的面孔,警察一想就知道是怎麼個情況,先是表揚了他們見義勇為,而後又“語重心長”教育他們做事不要衝動就擺手讓他們回去了。

眼看女人還在纏著警察說明天他們都有課,要是被學校領導知道這件事,丈夫的工作都會受影響,學生們的正常課業也會受影響云云。周舟還想上前去勸她,蘇起伸手攥住了周舟手腕,拉著她離開。

“為什麼不讓我去勸勸她啊,那種男人沒法過日子的。這次只是打她,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做些更惡劣的事情啊……”

“所以呢?”蘇起抿唇看著周舟,難得嚴肅起來,“就算你勸她離婚,她會聽嗎?”

“聽不聽我不知道,可是……”

“沒有可是。如果她真的想保護自己想改變這種生活,那麼剛才她就不會那麼說。假如說她現在受傷害發出求救,我們幫她,OK沒問題。可現在的情況是,人家並不希望你摻和到這裡面,不被接受的善行,為什麼還要做?”

周舟想說接不接受是她的事,做不做是自己的事。可是轉念一想,如果她真的不配和,那麼自己做再多努力,別人一句家事也沒轍。想通了這點,周舟只覺心裡堵的慌,咬著嘴唇無處紓解。蘇起看著低頭有些失落的周舟,鬼使神差伸了手,摸摸她的頭安慰道:“別想太多,路都是自己選的。”

頭頂溫熱的觸覺讓周舟不由打了個機靈,一種怪異的酥麻自腳底湧上心頭,只覺陣陣眩暈。失去意識之前,模糊的視線裡最後出現的,是蘇起的一張俊臉。

同蘇起玩的最好的人叫季飛,典型的富二代,頭髮挑染成了菸灰色,面板白淨,模樣很帥氣。平時沒什麼事,大家就聚在一起玩,幾乎每個人都至少有一個女朋友,可是蘇起就沒有。季飛沒少給蘇起介紹網紅、嫩模還有一些能叫的出名字的十八線小藝人。蘇起喜歡玩極限,對於妹子卻不熱忱,被拒絕的次數多了,季飛也就不去做蘇起不喜歡的事了。只是會在背後開玩笑,說蘇起這樣到20也破不了處,清心寡慾跟個和尚一樣。

難得見到蘇大師跟女生聊的親近,季飛不由挪揶身邊的,笑著說看樣子是有情況。見蘇起給妹子了一個摸頭殺,季飛不由吹起了口哨,然而不過幾秒功夫,他的表情就由戲謔到錯愕——不就是末了個頭嗎,怎麼兩個人就齊齊暈倒在地了呢?

“趕緊的,送醫院啊!”

**

周舟再次醒來時,鼻尖瀰漫的是消毒水的味道,入目是雪白的牆,雪白的被子以及一張趴在自己面前被放大無數倍的陌生男孩的臉。

“啪!”周舟手一抖,一巴掌拍在了季飛臉上,把他推遠之後兩手抓著被子坐了起來,防備出聲問道,“你誰啊……啊啊啊啊!”一說話,周舟就覺得哪裡不對,為什麼,自己的聲音,是男聲啊?!

季飛捂著臉,詫異看著床上那個疑似抓狂的人,有些委屈說道,“蘇哥,你這樣可就不夠意思了啊!昨天是我把你背來醫院的,然後又在這裡陪了你一晚上,兄弟現在腰還酸呢……”

周舟哪裡有心思聽他在說什麼,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手指纖長,骨節分明,很漂亮,但是太大了,明顯不是她的手。想到什麼,周舟猛地掀開被子,看著胸前的一馬平川,兩手放在胸前不住摸索:“我胸呢?我胸呢?我的胸到哪裡去了?”

季飛一臉懵逼看著“蘇起”哭喪著臉找自己的胸,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好——難道昨天摔了一跤摔到了腦袋,出問題了?

就在周舟一臉驚恐不明所以的時候,耳畔突然傳來了系統微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