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過河。

不遠處許薇姝看著,忽然一皺眉,低聲道:“不對!”

寶琴一怔:“小娘子?”

她搖搖頭,沒和自家的小丫鬟解釋,只見前面的靈車剛一半上船,年輕的小將軍就忽然甩出長矛。

長矛如風,直直刺在船頭,整艘船頓時一震,靈車咕嚕嚕就滾下了河。

眾人眼睜睜看著一大桶鹽粒紛紛揚揚散落河中,那六個中年漢子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小的不是想販私鹽,實在是雲州的官鹽太貴,我等賤民,買不起啊,將軍饒命,饒命啊!”

最前面那個中年漢子,撲倒在水裡,失聲痛哭,其他人見狀,一紮就進了河,拼命遊,還有一個勾住中年漢子的胳膊,拖著他就飛速遊走。

岸上頓時騷亂成一片。

排在最後的銀甲戰士彎弓搭箭,就要射出去,當先的年輕人伸手按住他的胳膊。

“高將軍?”

銀甲戰士一怔。

年輕人目中略帶了幾分無奈,臉色不大好看:“算了,都是些苦命人,咱們今日奉命捉拿刺客,不要分心。”

就在此時,遠處有一騎來報:“將軍,咱們兩個夜不收在東門出了事。”

小將軍的臉色頓時大變,一個胡哨,所有士兵齊齊上馬,狂奔而去。

寶琴也鬆了口氣,一把撩開車簾:“可算是……”

她一句話沒說完,正好和那銀甲小將對眼,就見那銀甲小將本來一臉冷漠,忽然就瞠目結舌,直愣愣地看著自家小娘子,馬都走了老遠,他還扭頭伸長脖子使勁看,頓時嚇得手一哆嗦,把車簾給落下。

落日出前門,瞻矚見子度。冶容多姿鬢,芳香已盈路……

高傷深吸了口氣,把腦子裡的幻象掃開,策馬狂奔,一眨眼的工夫就消失無蹤。

“什麼東西!色胚子!”

寶琴氣得臉色漲紅,趕緊吩咐小林趕車,許薇姝到是無所謂地莞爾一笑。

那小將軍生得唇紅齒白,好看的很,多讓人家看幾眼,她也不覺得多吃虧。

當然,這話可不敢跟寶琴丫頭說。

“籲——”

馬車剛跑了幾步,就頓了一頓,小林扭頭道:“小娘子,前面有兩塊兒落石,小的這就去搬開。”

許薇姝答應了聲,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自家馬車上鋪著厚厚實實的皮毯子,乾脆收了棋盤,閉目養神,寶琴給自家小娘子搭了件兒斗篷。

沒一會兒,小林就搬開石頭,繼續駕著馬車前行。

車後傳來一陣陣鈴鐺聲,寶琴穿過窗子看了兩眼,好像後面有一輛四匹馬拉的馬車。

她也沒太在意。

後面馬車上負責趕車的袁琦,卻是高度緊張,目光灼灼盯著人家的車廂。

方容倚在車壁上,按了按脹痛厲害的眉心,失笑道:“以肖澤的身手,藏在車下掉不下去的。”

袁琦皺眉,臉色越發難看:“肖澤都出了城,你不讓他馬上回靖州,為什麼還要回京?”

他實在弄不明白,自家公子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方容將目光從窗外收回,微笑道:“剛才咱們那出戏,只能騙得了高傷一時,他這會兒怕是已經回過神來。”

那一輛靈車裡面,的確沒有藏著肖澤,肖澤是披麻戴孝,混在了孝子裡頭,只是一直縮著頭,沒有出聲,再加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明顯不對勁,要沉重得多的靈車上,高傷又自以為看出幾個人的破綻,認不出罷了。

“肖澤要是繼續往靖州走,沿途都不會安穩,他的傷勢又很重,還泡了水,到不如就先回京,等高傷離開,再安排他去山上躲一躲,洞簫山有溫家的三爺在,不到萬不得已,忠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