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要武一進來,季玲就知道沒好事。

她道,“有事?”

朱要武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你這是什麼態度?”

季玲直接挑破他,“你真關心我,不會趁著我爸和我哥出去才進來。”

朱要武挑眉,“看你也不傻,怎麼就做傻事呢。”

季玲:

朱要武道,“我奶奶去別的病房住了,是我大哥找人移的病房,你們家人彆彆扭扭的,我大哥怕打擾你們家說話,就聯絡了院方,正好被我爺爺的學生知道,就來了一群人。”

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不過想到朱衛東做的那些事,季玲淡淡的噢了一聲,並沒有說別的。

她沉默了一下,說道,“昨晚要是沒有你奶奶,我真要出事了。你回去告訴朱奶奶,等她出院了,我再去道謝。”

朱要武嗯了一聲,他一臉好奇的盯著季玲,“大晚上的,你怎麼出現在那啊?那裡特別偏僻,平時很少晚上有人在那走,特別是這幾年,很不安全。”

“溜達。”

朱要武翻白眼,“你騙鬼去吧。那有家旅店,你不會是去住旅店吧?離家出走?你們女孩子就是矯情,生氣就鬧離家出走,這次就讓你長個教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了。”

季玲:雖然是關心,但是這種關心方法,季玲有要吐髒字的衝動。

朱要武擺手,“我家老宅就在那邊旅店對面衚衕裡,裡面唯一一家大黑鐵門,就是我家。”

說完,他起身走了。

季玲呆滯了一瞬,無聲的笑了一下。

這算是關心吧?

病房的門再次被推開,季玲抬眸,看到進來的人,愣了一下。

鄭石扯開嘴角,手用力的揮著,他身後還有錢向淺。

“你們怎麼來了?”

“我們不能來?”

“我是想問你們怎麼知道訊息的?”季玲丟鄭石一個白眼,乾脆不理他,問錢向淺,“誰告訴你們的啊?”

“當然是榮思林女士,她打電話給我奶,讓我聽到了,我帶著錢向淺第一時間趕過來,夠哥們意思吧?”鄭石邀功的扯椅子坐下,“三彪,你咋把自己造成這樣?真狼狽。”

季玲笑道,“那還真對不住,讓你看笑話了。”

“你知道就行。”鄭石丟她一個白眼。

錢向淺一直蹙著眉,他進來後就沒有開過口,一直是鄭石在說,鄭石繪聲繪色說了他媽媽在電話裡是怎麼罵許芳的,鄭老太太聽了也氣憤,揚言掛了電話就去找許芳。

事實也確實如此,掛電話後鄭老太太去季家,鄭石趁機找到錢向淺,兩人立馬趕回市裡,這才找到醫院。

季玲聽了點頭,“我就說阿姨不會告訴你。”

鄭石眼睛一厲,“為什麼不能告訴我?說的像我能惹多大事似的。”

說到這,鄭石沉下臉,“你媽還真偏心,你大哥辭職關你什麼事?要打也是打你大哥,憑啥打你?還高知識分子出身呢,偏心的沒邊了。再說你也傻,離家出走不會去我奶家?以前都是往我奶家跑,現在怎麼還往外跑了?”

季玲問,“我以前總往你奶奶那跑?”

“對啊,每次都是呆好多天,還是我從市裡回來帶你吃好吃的,你才回去。”鄭石斜眼看她,“幹啥?吃飽抹淨不認賬了?”

季玲臉上的笑慢慢退下去,搖頭說沒事。

心裡卻忍不住嘆氣,這麼一來,她這次出事,只怕許芳又會說她以為像以往一樣呢,原主帶來的後遺症,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甩掉?

鄭石看了愣道,“怎麼了?”

季玲沒看他。

“你沒有錯。”錢向淺的聲音在耳側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