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夏閉上眼,強迫自己拒絕這種誘惑,知道他是有備而來,不能被他騙了,只是會跳舞而已,會跳舞的男人,多了去了。僅僅是合跳了一支舞,怎麼就算是志同道合了?不算,不算!

夕夏睜開眼,總算伸手推人了,她這算什麼呀?因為跳了一支舞,難不成這個惡劣男人以前做的一切都算了?就算撇開莊孝說,他對她弟弟做過的一切,她怎麼可以忘記?

推不開,夕夏有些惱怒,其實多半年是怒自己輕易就動搖。

“放開,你--”火了。

野戰嘆氣,然後放開她。

“餓了吧,吃點東西。”不做強求,帶她入座,餐桌上已經佈置好了,餐廳周圍的燭火已經熄滅,只剩餐桌上的燭光。

香檳太澀,夕夏更喜歡紅酒,這些野戰早就熟記於心,一切東西都齊了後,野戰給夕夏倒上紅酒,鮮紅的液體滾入透明的高腳杯,推至夕夏面前。

“嚐嚐味道,口感還不錯的。”野戰邊說邊給自己倒上。

夕夏卻抓著刀叉在戳牛排,小聲咕噥,“我不吃牛排……”

她準備要寶寶,莊孝說先調理身體,什麼該吃能吃,什麼不能吃蒐羅了一大堆,其中牛肉就是禁忌,據說吃了牛肉寶寶生下來滿身長毛,可勁兒慎人。莊孝那是玩笑話,可夕夏卻聽了,一直記著呢。

野戰切了塊入口,味道是一如既往的正宗,他感覺是不錯的。像他們那層面的人,對吃的東西都挑得很,能讚賞並認為不錯的那自然不會差到哪去。野戰抿了口酒抬眼看她,夕夏那張臉拉得老長。

愣了下,當即問,“怎麼了,不合口?”

夕夏刀叉按在桌面上,抬眼對著野戰說,“不能吃牛肉,吃了牛肉生的寶寶全身都長毛你知不知道?”

滿臉的深仇大恨,活像拆穿他預謀她的結果一樣。她那時想的就是野戰這人存心不良,故意的!

野戰全身上下在那一刻僵掉,滿面寒冰,目光如炬,直直攫著她。

寶寶?

他們都準備要孩子了?

野戰那當下呼吸有些賭,重重的吸著氣,咬牙忍住掀翻桌面的衝動。指節捏得咯咯響,胸腔血氣翻湧,壓下一波再一波的血腥味。

夕夏抬眼看了眼野戰,又低垂著眼,佯裝沒看到他面色有差。他怎樣跟她有什麼關係?拿著酒杯抿了口酒,紅色液體含在嘴裡,左右在舌尖流竄,一瞬間馨香四溢,口齒留香是這樣吧?

“美啊……”夕夏微微笑,然後點頭。

心想著看樣子病了吧,病死了最好,病死了世上少個禍害,得造福多少人啊。

野戰抬眼看她,眸底竟然充血,起身離開。腳步微微踉蹌,邁著快步出了好望角。

身後的夕夏這才抬眼看出去,真病了?

病了好啊--

啊,不對啊,還沒簽字吶。

夕夏下一秒收起幸災樂禍的心,抓著早就準備好的一式四份合約拿著包起身,回頭看著那酒,有些捨不得。在家是難得喝到這麼好的酒,莊孝給忌口了。從那次酒吧喝醉後男人就給她約法三章,除非逢年過節,不準碰酒。進酒吧,那就更不行。

夕夏起手一杯紅酒下肚,完了後呷呷香噴噴的小嘴兒,這樣喝還是有些澀啊。

完了後拿著東西追出去,邊大聲喊,“你等等,野戰你等等,還沒簽字呢……”

似乎發現有人在看她,夕夏趕緊換了稱呼:

“孫總,孫總你等等,合約還沒簽……”

夕夏到了電梯前,門已經合上了,不服氣的拍了兩下門,直嘆自己氣兒背,按了隔壁的電梯等著。這要追下去,人早沒影兒了。

這合約必須得這麼簽了,可是她犧牲自己陪跳舞換來的,籤不了太委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