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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邊響起——
“亮工,你好大的面子啊,竟然能說動朕的皇后,叫她如此幫你……”
說這句話時,屋子裡只有他們三人。其他的侍者早被打發出去。年羹堯的心跳又開始加速,砰砰地激盪在胸腔裡。空氣長久地凝滯住,誰也不說話。只聽到被胤禛抓在手中翻動得嘩嘩作響的一本佛經書頁與手指摩挲的聲音。
胤禛低著頭假裝在看手裡的經書,然而,他那樣用力的翻書聲恁憑誰聽見都知道,他在生氣。如果用伴君如伴虎的比喻來形容君王的話,那麼,顯然,在老虎生氣的時候,是不能被人勸服的。遵循著這樣的規律,屋裡剩下的女人和男人咬掉了各自的舌頭,一個比菩薩還莊嚴肅穆地繼續端莊原樣坐著,一個低垂著眼睛,雙腳死死扣住地面,身體一動不動,像腳底下生了根。沉默是那拉氏和年羹堯同時做出的對胤禛惱怒之詞的回應。
然而,相比較於此時心理活動異常複雜的年羹堯,那拉氏作為妻子,終究不忍丈夫的肚子里長久塞滿怒氣。再說,僵局始終要由人來打破。
“皇上息怒,”那拉氏給胤禛喝空了的茶碗重新斟滿熱茶,隨後站起身,朝已把薄薄的佛經冊子在手中揉皺的男人俯□體,臉微微漲紅,說道,
“臣妾並非故意裝病欺君,實在是迫於情形,不得已……皇上……心採,年羹堯已經讓人去找了……這次的佛事仍將圓滿地順利舉行!”
圓滿?順利?
當這兩個字眼從女人的嘴裡被丟擲,兩道深淺不一的痕跡劃過在場兩個男人的心底。一個胸有成竹,一個若有所思。見兩人繃緊的臉色各有緩和,得到胤禛微微點頭示意的那拉氏便自作多情地繼續陶醉在潤滑劑的角色裡。她看了年羹堯一眼,用善意的眼神向他輕輕點了下頭,便轉過身,頷首朝胤禛繼續解釋。為了強化效果,增加說服力,她又特地搬出年小蝶,作為自然橫亙在在場男人間聯絡的階梯。
“皇上,臣妾這麼做,一方面是為了顧慮今天皇家舉行佛事的大局,一方面,也確實是存了臣妾一番私心,報答故人的私心。臣妾可不能看著年妃娘娘的親兄長陷入如此尷尬的狀況呀……”
聽到年小蝶的名字,胤禛的臉變得鐵青,前額的頭皮高高地抬起。年羹堯的頭垂得更低。沉湎在自己說教理論中的那拉氏由於過分自信,因而並沒有注意到兩人的細微變化,仍在喋喋不休,嘮叨得十分起勁。
“皇上,您實在不用太過擔心,本來今天為的就是一樁大喜事,您和年羹堯,啊,瞧我,現在還直呼他的名諱,該叫大將軍了吧,總之,您和年將軍,就憑著年妃這一層,早已是一家人的關係。如今,年將軍又和心採……我們更是親上加親……比自家人都還自家人哩!我說這麼許多,無非也就是想說一句,今天的佛事不僅僅是整個愛新覺羅皇家家族的體面,更是叫我們這正統嫡親血脈一家子人高興的事情,所以,應該讓今天的所有安排從頭到尾都充滿笑容、喜悅與誠心的祝福,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自從恢復神智,頭腦清醒以來,那拉氏還沒在正式的場合公開以東宮之主,母儀天下的身份來處理過家族內的事情。因此,今天能有這個參入糾紛中去處理事務的榮幸,對她而言,是十分珍貴,而又倍感滿足的。而且,從皇族的角度,從嫡親宗室的角度而言,站在皇后位置的她說出這樣一番話,是再合適不過。
於是,滿心歡喜地用充滿興奮的眼神望著胤禛,等待著享受丈夫嘉許目光的那拉氏的心情便可以被理解。
誰知道,出乎意外的事還是發生了。
胤禛抖動著眼皮,臉色青白交加地從座椅上站起,抬起手腕,在女人面前一揮,做了個強有力叫她即刻閉嘴的動作。接著,呼地一聲,他又怒氣衝衝地坐回到原位,用凝聚著獵人狩獵時眼裡的目光緊鎖住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