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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灰塵,安然擺放在書架上,放在桌面上的是一本被翻得有些殘破的《厚黑學》。開啟封皮,才看了開卷那句“做人必厚黑,又厚又黑,方才得其大成。”年小蝶就看不下去。講究處世謀略、交際手腕、索求利益的法則,與她天性無為,恬靜怡然的老莊一派做法,是完全格格不入的。她拒絕被洗腦。
伏在桌邊,坐在他曾坐過的藤椅內,趴著,吭下頭,目光赫然被眼前一張白紙吸引。順著明亮的燈光,白紙上清晰地顯現出曾覆蓋在它上面那張紙的痕跡!那是曾經飽滿的墨汁才會留下的痕跡。零散的墨點圍組成她的名字。只要細看,“小蝶”二字就會落入人的眼睛。顯然,上邊那張原跡被處理掉了,心煩意亂的男人沒有注意到殘存下來的證據,就讓它擱置在這兒,並一直襬放至今。
“你在看什麼,這麼出神?”另一個男人的聲音靠過來,女人嚇了一跳,猛地抓起桌上那帶著墨點的白紙,揉在手心搓成流露一團。同時把手藏到了背後。
“你藏的是什麼?”胤禛眼裡的顏色變了。臉上的神色好像一個抓到妻子紅杏出牆事實的丈夫。他高挑的鼻尖往上皺著,眼皮下沉,嘴角抿成了直線。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息瞬間把年小蝶包裹住。
好像物件搞錯了吧?再怎麼說,該感覺受到愚弄的人也應該是自己才對吧?一年來受人擺佈的生活可不是兩三天就可以說完的。最討厭受人欺騙的年小蝶如此表露出對眼前男人的厭惡。
“你管不著!你管我藏的是什麼?你執掌管理的不是大清朝的綿延萬里江山麼?什麼時候範圍縮小到我這兒來了?”她這句話倒不是對他故意的譏諷,而是指他將來繼承皇位一統天下後的局面,是她作為楚小蝶歷史記憶中的東西,但聽在男人耳裡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了。
“你就是這麼感謝你的救命恩人的?”被撩撥起怒氣的不僅僅是年羹堯。作為大老闆的胤禛也感到憤怒了。
“恩人?呵呵,你還真是會說笑,要不是你,要不是你和十四,要不是你們那眼裡只有你們兩個兒子的皇額娘,我用得著在一年前消失嗎?”她開始和他算舊賬。
“你是在為自己抱屈嗎?真是不敢相信,這麼愚蠢的想法竟然會出現在一向聰明伶俐如你的身上,真是叫人大跌眼鏡。”胤禛取代她,在書桌位置上坐下,按揉著太陽穴,想到付之一炬的兵器,想到缺少武器而赤膊上陣與老八對峙後己方兵士血流成河的場景,他的頭更疼。偏偏在這最煩悶的時刻,一隻不聽話的小黃雀仍在耳邊鼓譟不歇,持續對著他疲憊的耳膜狂轟亂炸。叫他無法忍耐。
“難道你記憶恢復後的標誌就是找人吵架麼?如果不是,你現在的表現要作何解釋?還是說,你必須以這種張揚的方式來引起別人對你的關注呢?若真是這樣的話,那麼你可以完全放心,我,愛新覺羅胤禛對你發誓……我……”
“夠了,我不要聽。我再也不要聽男人的誓言。”小蝶捂住耳朵,眯著眼朝他尖叫,搖頭。臉上那塊手帕也隨著腦袋的搖晃而鬆開,最終墜落,她接著往下說,“因為——誓言都是謊言。”
“真是氣死我了。”啪地一拍桌子,胤禛憤然黑了臉,一聲不吭朝她走了過去。伸出手掌,攤開,低沉著嗓子,“拿出來。”
“拿什麼?”她瞪大了眼睛反問,那模樣顯然是知道他所指的,該拿出來的是她掌心中的紙團。
本來,她可以不必這麼緊張的,即使胤禛注意到這張沾有墨點痕跡的紙,也未必會望某個方向聯想。但是,對於一個剛剛重獲往事記憶的人來說,要安然地做到這點,太困難了。光是排山倒海不間斷的往昔影像已經足夠叫她吃力,腦海裡一幕幕播放得好像閃電般的幻燈片,這時要她的理智佔據主導,顯然不合適。
唯一停留在年小蝶意識裡的就剩下:我和“哥哥”的事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