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計舊怨,我可沒那麼好心,瞧,你看著,咱們能捏在手中砍斷那狐媚子的尚方寶劍就快到手啦……”

耿氏眼光盯著的是御筆太監手中的懿旨,而鈕鈷祿氏看的卻是老太后喘不過氣來的模樣。

又是一陣咳嗽。耿氏等得不耐,正要跑到太后那邊再來個火上澆油,添置上兩句,不料,一干侍女的驚呼讓她打住了腳步。

“太后!”侍女們驚叫。

而一邊的太醫卻是趴在地上,面露無奈,“太后歸天了!”

什麼?耿氏直接往御筆太監那邊衝,跑到懿旨跟前一看,除了因為等待過久而從筆尖落下的一塊斗大的墨團外,白紙上空空如也,什麼也沒留下。

這算什麼?白忙活一場?

望了望鈕鈷祿氏投射過來詢問的目光,她更覺得臉上掛不住,剛想氣氛地把手中這方白紙摔到地上,看了看周圍陸續跪倒掩泣的人們,她才想起手中的仍然還算太后沒有完成的懿旨。

於是,恨恨地看著墨團,又拿想要殺人的目光狠狠盯了眼御筆太監,才雙手捧著這份“懿旨”隨著眾人跪倒在地,假裝哭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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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紫禁城這座宮城為了剛剛死去的人披麻戴孝,換上一層骷髏的顏色的同時,在這座宮殿外的另一個角落裡,仍然是黑暗無邊,即使高高舉著嶄新的燈籠,也不能看到此處晦暗的盡頭。

看著兩個獄吏拖著一個大麻布口袋從眼前的牢籠外穿梭而過,牢籠裡被關押的棉布商張老三一骨碌爬了起來。討好地朝獄吏中一個矮胖的男人叫道,

“喲,錢大哥,這是又要處理死刑犯吶……”

那矮胖的錢大哥因為方才與人喝酒賭錢輸了,正沒好氣,被張老三這麼一問,更是惱火,

“什麼死刑犯,這可是個想行刺皇上的刺客!”

“刺客?會飛簷走壁的那種?嘿嘿,以前光聽說書先生說了,還從沒親眼見過,唉,錢大哥……要不……你就給小弟我開開眼……把他的模樣露出來給我瞧瞧……”

另一個瘦高姓範的獄吏聽了好不耐煩,用手碰了下姓錢的同伴,“別添麻煩了,走,咱哥倆再去賭個兩把……我就不相信,今天咱哥倆要晦氣到家……”

“哼,就是……我想……再怎麼的……老許那小老頭子……今天……他孃的……手氣也不可能這麼好……走,咱哥倆去把本錢撈回來?!”

“等等……撈本之前,還是先去拜一下門口的財神爺……他媽的……老子剛才忘了拜了……才叫老許那混球贏去了運氣……走……老錢,你跟我一塊兒去拜拜……”

“得。你說怎麼就怎麼。不過,我可聽人說了,賭錢之前可不能沾染上葷腥,嘖嘖嘖,我琢磨著咱倆還該洗個手,你瞧,這麻布袋上的血跡……嘖嘖嘖……別壞了我們的手氣……”

姓範的獄吏聽了,連聲稱是,拍著錢姓獄吏的肩膀,大喜道:“還是你小子考慮得周到,說的是,快,咱們快關押了他,自己快活去。”其同伴聽後也跟著附和點頭。

兩人開啟張老三身旁的牢籠大門,解開麻袋口的繩子,像丟垃圾般的把手中大麻袋往地上一扔。匆匆鎖了門,攜手而去。

張老三在一旁看了,連連向老錢揮手,“喲,錢大哥慢走,恭祝您上下通吃咧!”此語才說完,就察覺不妥。心想若是上下通吃,就是要把姓範的獄吏的錢也給贏了過去,正想改口,再說句吉利的話,眼前卻哪裡還有兩人的背影?

舔著嘴角,他自嘲一笑,手指朝身旁鐵柵欄的縫隙裡伸了過來。他朝麻袋裡的那刺客搭腔道,“喂,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