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又說道,

“小蝶……朕要你……也要你的真心……你必須認清這件事情……你必須認清……”

她聽了猛地回過頭,冷著臉問他憑什麼。

注視著她嘴角輕蔑的微笑,打量著她額頭揚起的弧線,凝視著她眼底那深藏的桀驁與不馴,他體內剛剛冷卻沉澱在血液裡肉眼看不見的細小微粒彷彿被電擊般立即又睜開了眼睛甦醒。他被她刺激到。忽然,一種存在於他和她之間的荒謬邏輯被他意識到。就像他逼她就範征服她的肉、體一般;她的靈魂與此同時也對他的發出了猛烈的回擊,其不顧一切的程度幾乎與前者不相上下。他欺負她,她也用同樣的方式回敬他。只不過,報復的方式不同。實現的手段不一樣。任憑勸哄誘騙,聰慧得叫他愛不釋手的小魚兒就是不上鉤。

這樣想著,他不覺有些後悔方才的衝動。一邊冷靜地穿好衣服,他一邊思忖著侵入她內心世界的對策。思索中,他不禁對這樣棘手的“敵人”起了嗔怪的心思,為什麼她不能像別的女人那樣對自己順從呢?為什麼她就是偏偏不肯對他交心呢?從床邊站起,一手垂放,他另一隻手的手指攥緊靠在嘴邊,咬著牙,一道刀刻般的短線呈現在他的眉心。原本喜歡遷怒旁人的脾性很快給他找到了不問自現的答案。年羹堯!是的!不會再有別的答案了!都要怪他!怪這個叛徒!怪這個禽獸!怪這個殺人惡魔!是他引誘了她,掠奪了她,偷竊掉她原本屬於自己的一切。年羹堯才是他和她所有問題的癥結。

想到這裡,釋然的笑容盪漾在胤禛的嘴邊。他又變得溫和起來。側身坐在床沿,他環繞住她裹著棉被仍在顫抖的身體,親吻上她散發著孩童般氣息的耳廓,呢喃地說出寬慰。

“好了好了,別再傷心,別再哭泣。好了好了……你……你要把被子都哭溼掉了……老天……女人難道真的都是水做的?”

他圈起手指,一邊為她擦拭淚水,一邊故意讓吐露在嘴邊話語的語氣聽起來顯得有些滑稽,希望以此來引起她的注意,然而,她仍不買賬。止不住的淚水彷彿堵不住的泉眼般,汩汩的往外冒著,始終不停。這時,順著她流淚的臉頰,他注意到她脖子耳根後新舊交替的不可忽視的痕跡。鐵石心腸的男人就這樣被融化。他狡詐又冰冷的心彷彿被滴水穿石的過程作用般,在這樣溫柔沒有任何反抗的景象變得酥軟。

“好了,只要你不哭,朕就許諾你最想要的東西!”像是被她的淚蠱惑一般,他終於衝口而出不假思索的承諾。剛出口,他就後悔了。

收住淚水,她紅著眼望了望他訕訕的模樣,麻木的眼神忽然閃現出流動的光彩。

“我最想要的東西?”她的臉頰綻放出叫他移不開視線的神情,擦乾淚水,她嗅了嗅鼻子,用做錯事孩子般膽怯的眼神偷偷地又窺探了一下,才結結巴巴地說出心中的話。

“自由……這是我最渴望的……”

“這是例外……”他毫不猶豫地立即否決掉了。

她眼神暗了些,用更微弱的聲音又提出了接下來的願望。才聽完她開頭幾個字,胤禛又開始抓狂。“哦,該死的,你竟敢公然替他求情?你竟然敢?你……你……呵呵……說的真好……真好……太好不過了……‘放掉一個人的性命’,哈哈……這真是絕佳不過最委婉最含蓄的說法了……沒有比這更好的了……哈哈……哈哈哈……當真該為此笑上三天三夜!”

她被他的反語氣昏。質疑他問道,“難道,放掉他也在例外的範疇之內?”

“他他他……你滿腦子的都是他……他、他是誰?你說!說!他是你的什麼人?!又是朕的什麼人?!你又該稱呼他什麼?他又改叫你什麼?!怎麼?!嚇傻啦,不會說話了?”

這回她沒被他的怒氣嚇到。抿起嘴角,她盯住他的眼睛,緩緩開口,“他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