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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他這般的性格,別人不瞭解,我還知道麼?怎麼偏偏在方才,也和別人一般誤會他呢?四哥的臉雖冷,可心卻是熱的。在對待傷重年羹堯的事情處理上,和我,和當時在場的侍衛的心思,是沒有分別的。對,正是這樣!四哥必定是這樣想,否則,他現在斥責李燦英的行為,又該如何解釋?”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這句話反過來講,道理也一樣適用。此刻矗立在十三腦海中的胤禛影像便由此燦爛高大。
橫了眼臉色蒼白、跪在胤禛腳邊的李燦英,年小蝶心中百感交集。然後,她把目光對準了燦英的雙手——血,全是血,年羹堯的血!賴於燦英好心的幫助,羽箭被拔出。墊腳石功能的的錦袋發出掩藏在年羹堯痛苦吼叫之下的輕微的、破碎、迸裂的聲音。當年羹堯胸口已經結痂凝固的傷口被重新捅開,決堤般的叫人恐慌的生命液體汩汩外湧的時候,在場所有人的視線已經被眼前突如其來的一幕完全吸引,男人胸口的秘密如鉛塊般沉入湖底,沒有人再去注意。
雖然事先得悉劇情,但小蝶的心仍被狠狠地揪起。刀割一般的劇烈痛楚在她胸膛氾濫,彷彿那支羽箭是從她胸口被拔出似的。抖動著睫毛,她很快紅了眼睛,身體也隨之間斷性的顫抖。某種被騙的感覺襲擊了她,以致於令她產生懷疑,懷疑是否過於輕信了年羹堯對他自己身體的瞭解。他還活著麼?還能在流失了這麼血,經受住如此劇痛後活下來麼?這樣的疑惑深深佔據住小蝶的心。她站在原地,低著頭,一會兒看看年羹堯,一會兒注視著自己與李燦英同樣被染色的手,竟是無法移動腳後跟;她甚至不敢朝軟榻的方向再做一點的靠近。
害怕!她太過害怕了!
親手締造的事實,叫她無限懼怕的事實,令她可能悔恨終生的事實,此刻與她是這樣貼近,近得叫她這顆在感情上如此脆弱的心不能產生一絲的防備。於是,她猶豫,她駐足,她凝視,她呆立。
就在小蝶覺得周圍的時間完全停止,所有的聲音、影象全部消失的時候,屬於另一個人的獨角戲卻演的如火如荼。胤禛教訓著李燦英,正罵得過癮。
“燦英,你瘋了麼?怎麼會幹出這等傻事?”待在一旁的允祥找到胤禛停下來喝茶的空檔,疾步走到燦英身旁,替他解圍,彎下腰,拍了幾下少年的肩膀,允祥幫襯的話又響起,他又對燦英說道,
“我想你也不過是一時腦熱,幹下了蠢事!有些時候,人總會幹出些叫自己和別人都覺得莫名其妙的事情。就像你前一會兒還強調年羹堯這箭絕對不能被倉促拔掉一樣,此刻,恰恰是你的行動違背了自己的言語!來……別不吭聲……抬起頭……仔細地……好好地……給皇上說……向皇上認錯……此等事態紛亂之際,用人之際,皇上必定會對你寬大為懷的……”
十三話裡的言外之意胤禛怎會聽不出?張開十指,他收攏拳頭,深吸一口浮游在附近的夜間冰涼的空氣,瞥了眼發呆的小蝶一眼,轉過身體,走到屋子中央,找了個舒適的座椅,穩穩坐下。靠著椅背,將視線越過允祥與燦英,又投射到軟榻上——年羹堯只剩下一口氣的模樣隨即叫他完全放、下、心。
對胤禛這種把內憂看得比外患更嚴重的人來說,幹掉一個時刻窺伺在自己身邊的叛徒的需要無疑更加迫切。年羹堯就是這樣的心腹大患。從更廣泛的角度出發,權力的被分割,被竊取,才是他急於剷除年的根本目的,當然,個人的私情也被包括在如此寬闊的前提之內。換句直白的話,也就是說,即使沒有年小蝶這根乾燥的叫他抓狂的導線,他與年羹堯之間的暗戰早晚也必將爆發。崇尚權力專、制的他是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對君王的福利產生一點點覬覦的,哪怕這個人與他的關係再親密、感情再深厚,也不行。誰阻攔他對權力的掌握,誰就得付出昂貴的代價。對待這種原則性的問題,鐵血手腕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