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月,聽的這事簡直就是瞌睡裡送來枕頭,立即讓愛妾扶著自己來到趙氏這邊。

“你,你還真是老糊塗了,連臉面都不要!”趙氏忍不住諷刺出口,曾侯爺並沒理妻子,只對還在那跪著的曾之慶道:“你啊,還是這麼糊塗,難道不曉得這家裡,我才是一家之主。明兒,不後日再把鄭家的人請來,我要親自和他們談!”

“公公,這事……”曾少夫人的眉又皺起,曾侯爺的姨娘立即道:“少夫人,您比不得我們,是有孃家的人,您是不擔心的,可我們,畢竟無依無靠,全靠侯爺!”

愛妾的話讓曾侯爺覺得舒服多了,對兒媳道:“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慶哥兒,你跟我出來,到那邊去,我再和你好好說說!”

曾之慶站起身,看著自己的母親,給妻子使個眼色,也就跟了出去。

見曾之慶走出去,趙氏的手腳又開始抖,曾少夫人忙上前替她按住腳。趙氏平靜了好一會兒才恨恨地道:“真是騙別人也就罷了,想騙我?那個狐媚子,這些年的私房不少。現在都這麼難了,她一點都不想把私房拿出來,還要攛掇著從你手上拿銀子,真是可惡!”

婆婆輩的吃醋,做小輩的人是不能插話的,曾少夫人只嗯了一聲。趙氏又喘幾口氣才道:“他們既不要臉,你可記得,這份產業是給曾家的,你是曾家的長兒媳,千萬不要被那狐媚子摸去。”

“婆婆的話,媳婦知道了!”曾少夫人答應下來,趙氏這才閉嘴不說。曾思琴在旁瞧著這一幕,眼睛又有些酸澀,這些事情,之前的侯府可一點不在意。

那時,再得寵的姨娘也不過是個妾,一切都有規矩,誰都越不過主母。可是現在,不,曾思琴搖頭,就算拿到鄭家的產業,只怕也回不到從前了,人的心,在這場鉅變之中,已經不復從前了。

曾少夫人瞧見女兒神色,讓果兒過來繼續服侍,這才拉著女兒走出去,轉到一個僻靜角落,曾少夫人才對女兒道:“你是不是覺得,眼前這一切都很荒謬?”

曾思琴點頭,接著就嘆氣:“娘,不光如此,我覺得,就算拿到產業,搬離這裡,也不一樣了!”女兒如此,讓曾少夫人很欣慰,她握住女兒的手:“吃點苦也不是不好。以後不管到了什麼時候,都要記住這段日子的事。”

曾思琴嗯了一聲,接著小聲問:“娘,那妹妹她們?”

曾少夫人眼裡閃過一絲厲色,但沒有說話,曾思琴也沒說話,風吹過,帶下一些小雪珠。曾思琴抬頭望天,過去的日子那樣飛快地掠過,以後,就算照樣錦衣玉食,也和原先不一樣了。

嫣然夫妻一路都沒說話,直到進到家門,梳洗罷了。容畦才說起曾之慶說過的話,嫣然的下巴不由一收,接著嘆氣:“這富貴榮華,不過像過眼雲煙!”

容畦握緊妻子的手:“不過好在事情圓滿解決了,現在就等曾家那邊的訊息了!”

陸婆子的聲音已經在外響起:“奶奶,曾家那邊,讓人送來一封短柬!”

嫣然讓陸婆子送進來,開啟短柬,上面是熟悉的,曾之慶的字跡。短柬很短,故人之賜,卻之不恭,後日午時,灑掃恭迎。

短短的十六個字,嫣然夫妻讀了差不多十來遍,讀完最後一遍時,嫣然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情,這件事情,算是有個良好開局。剩下的事,就好辦多了。

這次上京,容畦夫婦帶來了鄭家的產業清單,既然曾家願意要這份產業,容畦夫婦也就要再仔細清點,還有隨他們一起上京的鄭家管家,也要跟了容畦夫婦去曾家,叩見新的主人。

想著明日就是曾家接收這份產業的日子,產業一給,再尋些人把名聲揚出去,以後鄭家,將不會再有人追究奴僕出身不得科考這件事了。真是睡覺都能安心些。

嫣然和容畦用完晚飯,嫣然